躲在後面的小趙被顧星灼點到,瑟縮了一下,準備退到門外。
“兒子!你躲什麼?”趙廣峰往後走,大手摸上了小趙的後腦勺,将他往寵物店中央推去,“來,你抱抱公爵,讓他心服口服!”
小趙卻是有些害怕的樣子,“算了爸爸,公爵不喜歡我……”
沒等他說完,公爵動了動鼻子,呲了呲牙,朝後退了退,很戒備地發出嗚嗚汪汪的聲音。
顧星灼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看來,就是他了。
李安瀾伸手輕輕摸上小趙的頭,小趙還是個小學生的樣子,個頭不高,比李安瀾的腰稍高一些,他想躲李安瀾的手,但是李安瀾看似動作輕柔,卻堅定有力阻止了小趙的閃躲。
“告訴哥哥,為什麼要拔公爵的毛?”李安瀾輕柔道。
“什麼?”趙廣峰大驚,“你是說我兒子拔了狗狗的毛?”
顧星灼接話,“看公爵的反應……他唯獨害怕你兒子,應該是如此了。”
“我洗了很多狗狗,我敢保證公爵的傷口不是皮膚病導緻的,就是人為拔毛造成的,”李安瀾補充道,“而公爵親人,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靠近他他都很熱情,也不會害怕吠叫,隻有你兒子靠近他的時候,他會表現出驚恐。趙大哥,真相就是如此。”
趙廣峰回憶了剛剛公爵的一系列表現,終于反應過來,他雙目發紅,黑臉都憋成了紅黑色,雙手顫抖着指向他兒子,“你!你!造孽啊!公爵多聽話,多親人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公爵啊!嗯?!”
小趙哆哆嗦嗦說不來話。
趙廣峰的兄弟們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趙廣峰看到小趙光哆嗦不說話,怒意更勝,擡手就要打,被他的幾個兄弟攔下了,“大哥,有話回家再說嘛!”
小趙想躲在别人身後,但在場所有人都用或失望或厭惡或憤怒的眼神看着他。
“就是我做的!怎麼了!”他突然露出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陰狠笑容,“爸爸,你愛公爵勝過愛我,公爵生病,你去醫院陪他,就不來開我的家長會!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條狗才是你的兒子!”
“你!你……唉!”趙廣峰最終放下了想要打人的手,他們一行人又拉拉扯扯地出去了。
一場鬧劇結束,顧星灼斜靠在櫃台上,雖然剛剛沒費什麼勁,但是磨損了不少心力。
但他怎麼越想越覺得,自己和這個小趙那麼像呢?
因為他們同樣都有一個不關注兒子的爹嗎?
算了,他在瞎想什麼呢。顧星灼晃了晃腦袋,将這離譜的想法清除出去。
李安瀾去飲水機那裡倒了兩杯水,遞給肖倩和顧星灼,“辛苦大家了!剛剛的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肖倩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對……啊,這小孩怎麼那麼壞,對他爸有意見,就朝他爸撒氣呗,怎麼對無辜的狗狗……唉,心疼公爵。”
肖倩接過李安瀾遞過來的水,對他倆說,“今天多虧你們了,我之前已經被那個黑臉的趙廣峰吓傻了,要不是你們……我怎麼就沒看出那狗狗是被人拔毛了呢?”
“肖肖太緊張了,沒注意到是人之常情嘛,”顧星灼喝了一水,眼睛亮晶晶的,“要不然雇我們也沒用了!”
肖倩将手搭上顧星灼和李安瀾的肩,“不過,我看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有點夫唱婦随的意思!配合得不錯嘛!很有默契!”
顧星灼輕咳幾聲。
寵物店外,街對面的咖啡館,靠窗坐着一個人。
他仍是西裝革履,領帶打得一絲不苟,不過配合着咖啡館裡的冷氣,也不會讓人覺得燥熱。
“先生您好!這是您點的拿鐵。”服務生将杯子放在許修遠面前。
“謝謝。”許修遠笑着。
“不客氣。您慢用。”女服務生臉紅到了耳朵根。
許修遠雕塑般的面容映在身邊的玻璃上,引得有些路人駐足回望。
他的笑容帶上了點苦澀的意味。
他想給顧星灼補課,李安瀾就要跟顧星灼組隊;他想斷了顧星灼的經濟來源,李安瀾就變成了顧星灼的兼職同事。
太巧了。
這位李同學是不是課業壓力太輕了?
醇香的拿鐵越品越苦。
手機響了起來,許修遠接通。
“許總,關于顧少爺和小秦總婚約的事,查出來了。”
“效率不錯。說吧。”許修遠又喝了一口咖啡。
“老秦總聽說您再過一年就要回國的消息後,下個月,就定下了小秦總和顧少爺的婚約,”那聲音接着說:“據推測,應該是老秦總害怕您會對他的産業造成威脅,所以選擇和顧氏聯姻增強實力……”
哦?原來顧星灼和他那好侄子的婚約,竟然是因為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