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哈……累死了,狗東西真會挑地方啊這麼偏僻。”
扶着旁邊的牆壁,宋鯉臉色蒼白,臉上滿是汗水,腿都在打哆嗦,被他丢出去的715則在激情放電。
【電死你電死你,呸呸呸,醜東西居然敢對我們漂亮崽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事吧?那個狗東西沒對你真下手吧?”
緩過一口氣,宋鯉抓着向淼文肩膀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檢查了一番,鬼屋裡太暗了不大看得清,隻能看得見小白花臉色不是很好,身上的衣服沒有亂,外露的皮膚也沒什麼傷口。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向淼文低下頭,将小刀倒轉方向按進自己手心裡藏好,刀片紮着自己手心的軟肉,帶來刺痛感。他不知道宋鯉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啊,如果全部聽見了呢?他又會是什麼态度呢?
向淼文如此厭棄地想着。
“我說我有心靈感應你信嗎,哎,我們先走,别管地上那坨了反正有工作人員在死不了。”
擦了一把頭上密集的汗水,宋鯉急急地就要将人拽走,拽了一下卻發現沒拽動,他回頭看着向淼文還是低頭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
小白花該不會是被那狗東西給吓懵了吧,宋鯉拽着人手腕,頻頻朝拐進這個角落的出口看,再轉頭看着似乎已經變成死水毫無反應的向淼文,咬咬牙,迅速蹲下身來張開手——
“你……啊!”
瞪大雙眼,向淼文看見向宋鯉大跨一步向自己沖來,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視野翻轉騰空,猝不及防,被宋鯉攔腰抱起,扛在肩上。
接着,他就看見拐角追出來一隻由工作人員扮演的無頭女鬼,手裡還抓着道具制成的人頭,白皙的連衣長裙沾滿了濺射的鮮紅血液,尖叫着朝他們這邊撲過來,在十分豪邁的步伐中還能看見女鬼腳下踩着全新的耐克運動鞋。
“啊啊啊啊我就說快跑了!鬼還在後面追呢!”
宋鯉慘叫一聲,驚吓之中潛力大爆發,抱着人都蹿飛快,沿着走廊幾秒内跑沒了影兒。
“哎!兄弟!也不用跑那麼快吧!小心點啊!”
後邊盡職盡責的工作人員也不忍心繼續追,轉頭就看見自家鬼屋犄角旮旯裡還躺着昏迷不醒的劉越楠,吓了一大跳,抓着對講機道,“小陳小陳,快快快,這裡有遊客昏倒了!快拖出去看看身體有沒有事!”
這邊宋鯉見後面的無頭女鬼沒在追來,勉強松了一口氣,見前邊有一間教室,趕緊推開門走了進去。教室内裡的陳設看着是音樂室之類的,中後方擺着階梯狀的合唱台,教室最中央擺着一台陳年已久的鋼琴。
“把我放下來吧……”
向淼文有氣無力地拍了一下宋鯉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來,被那樣抱着颠了一路,他捂住臉,吃的早飯都險些被颠出來。
宋鯉現在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以至于聽見外面不知道何處傳來的小動靜,瞬間炸起全身的毛,抱着向淼文一起塞進了教室前方的講台下。
那木制講台不知是鬼屋從哪裡淘來的,是好多年前的設計,中間的間隙塞下兩個成年人略微有些勉強。
可宋鯉顯然是怕極了,躲在講台下,死死地抱住向淼文,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處,像一隻樹袋熊,手腳并用,死纏着向淼文,兩人中間沒有留出一絲空隙,以至于講台下還留有很大一截空間,向淼文甚至還有空間伸手回抱住宋鯉。
輕輕搭着宋鯉肩膀,向淼文像是哄小孩子那樣拍打着宋鯉的肩膀,能感受到手下微微顫抖的身體,他突然一下,面上綻開笑意,整個人變得鮮活起來,向淼文低下頭,靠着宋鯉的肩膀,悶笑出聲,肩膀也跟着顫動。
“宋鯉,原來,你真的很怕鬼啊。”
“……怕鬼是什麼很丢人的事兒嗎?”
宋鯉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他正要松開人準備辯論三百回合,就見向淼文豎起食指示意噤聲,“噓,有東西進來了。”
聽見此言,宋鯉剛擡起來幾度的頭瞬間埋了回去,小聲結巴道,“是、是、什麼東西。”
“你确定你要我跟你描述嗎?”
向淼文挑眉,看着講台外一雙穿着破舊皮鞋的腳。兩人動靜太大,工作人員扮成的鬼一進來就直接鎖定了講台的位置。
不過很可惜向淼文不是怕鬼的那個,他甚至還能湊近了去與低頭試圖突臉吓人的工作人員對視,然後非常壞心眼且詳細地為宋鯉描述。
“嗯,這是個保安鬼,身上制服破破爛爛滿是劃痕,身體被殘忍割破,血肉翻卷,血液在往下流淌。”
“别、别說了啊啊啊啊啊!”
感覺到抱着自己的手在逐漸收緊,向淼文略微有些上不來氣,卻是很喜歡這種緊密相擁的親密無間,他悶笑的幅度越來越大,扶着宋鯉發顫的手臂,繼續道。
“我猜啊,他是這個校園裡不明原因慘死的保安,夜晚不甘的靈魂在校園裡遊蕩,繼續遵循生前的習慣巡邏校園,懲罰那些夜不歸宿的學生,就像我們。”
“啊啊啊我錯了爸爸!我再也不逃課了!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