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翠竹送了茶出去以後,鐘晔與許松山的談話也正式切入了主題。
許松山用茶蓋撥了撥茶水,平淡的說道:“來接睿睿回去?”
“是。”鐘晔露出讨喜的笑容,“睿睿終究是我鐘家夫郎,長時間在娘家養胎,沒眼色的還以為我們鐘家虧待了他。”
許松山自是聽出了鐘晔的潛台詞,不知道的還以為鐘家将他休了,才落得回娘家養胎的下場。
他冷哼一聲,“多年不見,福元這口才倒是越發的伶俐了,也正是多虧了這麼多年的跑商,才練就了這副好口才!”
許松山的話一出,鐘晔心中一個咯噔,他心知自己這話說的過了,得罪了二舅哥,連忙的解釋。
“二哥,是福元失言了,還請二哥見諒!”說罷,鐘晔連忙起身,朝着許松山躬了一禮:“福元說話每個把邊,二哥千萬莫要怪罪。”
許松山當然不是小心眼,他不過是借機拿喬罷了,他還沒有來的及與睿睿商量,自然不做他的主。他站了起來,将鐘晔扶了起來,然後說道:“睿睿懷胎三月不穩,你可千萬别拿這些話去惱他,若是睿睿有個好歹,我們許家也不是吃素的!”
說罷,許松山就要拂袖離開。
鐘晔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紙,“二哥莫怪罪,我這裡還有一封大哥的家書,托我遞于你的。”
許松山從他的手裡接過家書,然後說道:“我突然想起還有未盡的事宜沒有完成,就不奉陪了。”
鐘晔看着許松山離去的背影,也是十分的羞惱自己,千不該萬不該的以那話作為突破口。但同時他也明白,二哥這是在拖延時間,即使自己說的在天花亂墜,二哥他也有法子來雞蛋裡挑骨頭。
他想到家中那一灘事情也是頭疼,白姨娘和林姨娘這些日子天天在父親的耳邊吹枕頭風,說東平縣鐘家刻薄的兒媳婦,害的兒媳婦回娘家養胎了....
為了鐘家的顔面,父親又同母親鬧了一通,怪罪母親天天為難睿睿,才讓睿睿跑回來的。甚至是拿了自己下半年與府城喬家那筆單子作伐子,若是自己不将睿睿帶回去,這筆單子就要讓出去給二哥處理。
鐘晔摩擦着茶杯,眼神十分的陰翳,其實他明白睿睿在娘家養胎是最安全的,因為許家人遠比他們鐘家和諧。
隻是說如今鐘家的生意近九成都還握在他父親的手裡,他現在能夠做的隻有一個忍字!
許松山一看到許松林的家書,那口氣也是一下子堵在了胸腔,東平縣如今三月未下雨,今年的收成怕是不太理想....東平縣的人口20萬,東平縣府衙的糧食可能不足以讓整個縣百姓安度冬季,可能需要向鐘家借糧。
許松山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他自是明白大哥家書中的意思,這個節骨眼上,希望他們以大局為重,莫要為了兒女情長害了貧苦百姓。
許松山看了書信以後,就用油燈将它焚燒了個幹淨。
推開窗戶,燥熱的風一吹,讓許松山的大腦一熱,反而平靜了下來,他的腦海中卻想到了許澤禮這個混世魔王,不知他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