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的字迹,許澤禮不是沒有想過隐瞞,他剛開始入學時也曾将字迹寫的歪七扭八,可是一眼就被柳淮之看出來是在藏拙。因為他的臂腕有力,下筆沉穩,字迹絕對不會這般的虛浮.....
“柳先生,您不講道理了哦。”許澤禮放下手中的毛筆,一雙清明的眸子堅定的看着柳淮之,
柳淮之被許澤禮看得有些發虛,他摸了摸鼻子,轉移了話題:“那你明日記得給我帶梨花釀,我要兩蠱。”
許澤禮歎了一口氣,決定破罐子破摔:“柳先生,實話實說,不是說我不給你帶兩蠱,着實是我的囊中羞澀,我一個月零花錢五十文,正好給您買一兩梨花釀,剛好是三蠱,您之前的訴求是掏空了我多年的積蓄....所以要是如此,我隻能夠去給人抄寫書籍,換點銀錢了。”
許澤禮是典型的文人風骨,不屑為了這銅臭之物去彎腰乞讨。
柳淮之本來想說這個主意甚好,但是轉念一想,這一手好字去抄書着實可惜了。
“不如這樣吧,我給你銀錢,你幫我帶梨花釀。”
許澤禮一臉無語的看着柳淮之:“先生,您忘記了嗎?自打上次您喝酒被柳權師傅抓包了以後,他就管着你的錢庫了,不管您支出什麼費用,都得先同他打條子。所以您哪裡來的銀錢?”
柳淮之後知後覺的撓了撓頭,好像也是如此?
許澤禮趁機勸解的說:“先生,飲酒過度着實是傷身,您已是耳順之年,于梨花釀着實要少飲。”
柳淮之一瞪眼:“所以你是嫌棄老頭子我年紀大了?”
許澤禮的心一梗,這老頭子果然一如既往的倔強,一提禁酒的話題就開始撒潑。
算了算了,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回去吃晚膳了。
隻不過他剛開口,就被柳淮之打斷了:“這幾日老頭子饞了京都燴面,柳權剛好請來一個京都廚子會做燴面,不嘗嘗看嗎?”
柳淮之幹巴巴的話,許澤禮确實心中一暖。
因為他知道老頭子一直都讨厭面食,這燴面不是他的喜愛,反而之自己這個住慣了京都之人的喜愛。前些日子,不過随口一句想試試京都燴面,卻被老頭子記在了心裡。
許澤禮沒有戳破柳淮之的話,欣然接受了。
許家衆人對于許澤禮被柳先生留下用膳的事情已經習慣,所以每當晚膳時分他還未歸來,便心知他應該是被柳先生留下來用晚膳了。
許澤禮能夠被柳先生如此喜愛,許家衆人皆是與有榮焉。
當然鐘晔是不知道這一點的,他見餐桌上眉頭緊皺的許松山,心裡當他的氣還沒有散,一心想着怎麼打破僵局,殊不知許松山是在想着怎麼讓老大給自己心甘情願的出主意。
今日之宴,許唐氏她們最初準備安排分席而坐,但是在鐘晔強烈的要求下,安排了圓桌共同一桌。
鐘晔自言皆是一家人,不必這麼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