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你回來啦~”
許澤平一推開房間門,就瞧見穿着鵝黃色襖子的小姑娘坐在他外室的小榻上繡着小荷包,她身旁則是站着身着灰色棉襖清秀少女為她打着燈籠。
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許澤柔和翠果。
許澤柔一瞧見軟糯的小弟,就放下了手裡的小荷包,從小榻上飛奔了下來,将他擁進了懷裡:“平平,今天學習還順利嗎?大哥可有為難你?”
九歲的小姑娘模樣初成,鵝蛋臉圓杏眼,笑起來還帶兩個梨渦,可見今後也是絕色佳人。
與許澤平兩兄弟不一樣,許澤柔除去這一身白皙的皮子,她的長相并不随許林氏,而是随了她奶奶許唐氏。許唐氏年輕時,也是清水鎮有名的大美人,若非家中中落,自是便宜不了她們的阿爺。
許澤禮對于許澤柔的目的隻是讓她識字,而非培養出絕代才女,故而在她将常用的文字學會後,就沒有在強制她讀書識字了。
剛好在她将文字學的差不多時,已經年滿八歲,也到了學規矩的時候。
許唐氏就做主,托人從大戶人家家尋了個已經退下來的麽麽來許家教許澤柔的基本禮儀。
看着許家的蒸蒸日上,人老成精的許唐氏明白,日後她的小孫女定然可以嫁個好人家。不說權高位重的勳貴人家,至少嫁個小官,做個官太太還是沒有問題的。
正是許唐氏的安排,使得許澤柔白天也沒有多少的時間同許澤平相處,隻有沒到晚上麽麽睡着了,她才能夠溜出房間來尋許澤平。
許澤平搖搖頭,“阿姐,我挺好的,大哥沒有難為我。大哥明日就要啟程去縣城了,他還将我托付給了柳先生呢!你看大哥對我多好,别老是說他為難我了,大哥會傷心的。”
許澤柔沒好氣的刮了刮他鼻子,“你這壞小子,明明阿姐是關心你,你倒是編排起阿姐來了。”
“好阿姐,我沒有嘛~”許澤平拉着她的手撒嬌,一邊撒嬌還一邊關心她:“阿姐,你學規矩累不累?是不是坐着都還要背挺的直直的?你的背酸不酸?我給你揉揉。”
\"阿姐已經習慣了,阿姐不累。\"小家夥的一套組合拳下來,許澤柔哪裡還生氣?早就眉開眼笑了。她拉着許澤平坐到了踏上,然後将暖婆子塞到了許澤平的懷裡,囑咐的說道:“阿姐讓翠竹去打探了,柳先生現在還帶了四五個蒙童,和你年紀是差不多的,你明天才第一天去,若是他們聯合起來欺負你,你也不要怕,強硬的反擊回去,出了事情我們有大伯撐腰。”
許澤柔一點也不放心她的小弟出門,在她看來,小弟是這麼的可人懂事。
聽着阿姐的絮絮叨叨,許澤平心中流過一陣暖流,“大哥說私塾是神聖的殿堂,是不容許我們造次的,阿姐你放心,有柳先生在,我們自是不會生是非的。”
當然這不是許澤禮的原話,他的原話說——在私塾裡敢亂來丢他的臉,後果自負。
許澤柔對于老幺的話是沒有幾分相信的,因為她打小就見證了大哥對老幺的嚴格。
她清楚的記得,老幺剛滿一歲後,就被大哥逼着自己吃飯.....從用手抓飯,到用勺子,再到用筷子,這其中的心酸,也是老幺年紀小,忘性大,不然鐵定都恨死大哥了。
滿兩歲後,則是被嚴肅要求自己穿衣服洗漱,不許别人幫忙。
滿三歲後,讀書不但要求吐字清晰,若是有那個字吐字不清晰,則要被罰抄寫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