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捕快看着冒出來的小漢子,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的響,“老太君,這就是小少爺吧?長的可是真俊,正好我媳婦上個月生了個小哥兒,年紀相差不大,不如我們結個親家?”
許澤平聽到錢捕快的話,心中隻覺得惡寒,同時他也茅塞頓開了,終于知道為何東安街兩邊小販對他這麼熱情了,個個都邀請他去家中玩....士農工商的階層地位,許多小販雖然因為年收入問題沒有被劃為商籍,但能夠通過聯姻攀上他們許家,地位也會是大大的不一樣。
“錢大人說笑了,現在的小子是打不得罵不得,老身這個老婦人哪裡敢做他們的主?想當年老身次子,也就是這個臭小子的阿父,為了娶他阿娘這個鄉下丫頭,可是在家中絕食了半個月,老身是在是拗不過他,才随了他的願。”許唐氏活了幾十年,哪裡會看不出自己小孫子眼裡的不爽快,她笑眯眯的回答:“若是這個臭小子日後随了他阿父,委屈了令郎,那倒是老身的不是咯~”
許唐氏有理有據的說辭,既給了錢捕快台階,又婉拒的明确,讓錢捕快無話可以挑剔,也隻得笑着說老太君說的極是。
稍微的寒暄了一番,總是将兩位捕快送了出去。
待他們走後,許唐氏才牽住許澤平的手,笑呵呵的說道:“這一回來就尋你阿兄,也不怕你阿父撚酸吃味?”
許澤平撓了撓頭,急忙的說道:“好阿奶,不告訴阿父好不好嘛?我才不是隻顧着尋阿兄呢~我隻是有篇文章不懂,想要請教阿兄罷了。”
“好好好,隻是請教你阿兄。”許唐氏一臉促狹,“隻不過啊,你的小心願要落空了。你阿兄同你阿父還沒有回來,他們還在縣城裡。”
“啊?為什麼?”許澤平一臉的不理解,“不是都放榜了嗎?怎麼還不回來?”
“你阿兄這次考的出色,被縣令大人留宴了。”許唐氏摸了摸許澤平的腦袋,心中有些惆怅,聽錢捕快的口氣,縣令有意将他的嫡女許給禮兒...
許唐氏也是有自己的看法,禮兒讀書出色,日後前程大着,若是能夠考中金榜前三,那便可以留任京都,而留任京都,自是需要一個強勁的嶽丈幫襯....很顯然一個小小的縣令遠遠達不到那個高度。
當然這隻是許唐氏個人的看法,若是禮兒看得中縣令的嫡女,她也是沒有話說的。
許澤平倒是沒有看出許唐氏眼中的惆怅,轉念說道:“阿奶,兄長考得案首可以大辦晏宴?”
許澤平讀書這幾年,自然也知道縣考第一名,算得上闆上釘釘的童生了!
中得童生,也算是有了身份,不再是白身了。
“這個還不急,到時候自有安排。”
關于這一點,其實許松山兩兄弟都已經商量好了。除非許澤禮考得小三元,否則即使中了秀才,也不會晏宴流水席的!
因為按照許澤禮的年紀,二月縣試,四月府試,五月院試,一路下來,考中才十二歲。
十二歲的秀才,太年輕了。
不宜過于高調,應低調潛心研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