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又看向了幼崽身邊的人,有些意外道:“綿綿你怎麼跟幼崽在一起?”
綿綿瞧見幼崽跟鄰居劉輕吟這般熟悉,便想到了鄰居曾經邀請她出門跟幼崽玩的場景,原來當時她差點就能跟幼崽見面了,不過那時候她怎麼嫌棄幼崽的,現在臉就有多疼。
唔,有些話說出來就是被打臉的。
她羞愧地偏了偏臉,道:“我是去服務中心領抑制劑的,路上碰到幼崽了。”
劉輕吟有些驚訝,如果沒記錯的話,鄰居綿綿在進入感染期之前就屯了不少的抑制劑,沒想到感染期才過半,竟然就用完了。
是不是有些太依賴抑制劑了?
居民服務中心跟他們講過的,抑制劑一次不能多用,否則會産生抗藥性的,以後再用起來效果就不大了。
她有些不認可鄰居的做法,但還是沒說什麼,而後跟着兩人一起去了烤肉店。
慕橙的終端還接通着,但終端都有隐私功能,所以隻有幼崽能看到光屏,其他人是看不見的,所以兩人都沒發現幼崽還在打着視訊。
但光屏那邊的常夫人還是看到了劉輕吟和綿綿的樣子,她們一個滿頭黃花,一個身體朝着兔子進化,看起來很是詭異。
常夫人對污染物的認知幾乎都是在媒體的報道上,在報道上污染物的行為都是惡劣的,他們不僅會殺害人類,還會将人類感染同化,而那些被感染的人類也随時都會失控,隻能送去污染區基地待着。
雖然他們曾經也是人類,但污染區外的人類對他們也沒有好印象,甚至會對他們産生抵觸。
常夫人知道這兩人是被感染的人類後,恨不得馬上出聲讓小孫子快跑,但看到她們對待小孫子那般貼心又遲疑了去,從這兩人的表現中看不出來一丁點惡意,甚至還透着對幼崽的關心。
如果不是那兩人身上有被污染的痕迹,她都要以為這兩人是正常人了。
常元帥也震驚了,放下了手裡的文件,注意力轉移到了光屏上,這似乎跟他所認知的人類污染物很不一樣,她們出了外表,跟人類似乎沒有區别。
兩個姐姐什麼都不知道,很快就帶着慕橙來到了烤肉店。
店老闆焉哒哒地趴在餐桌上,看到有人來了也懶洋洋的,但看到來人是幼崽時,心中的那些郁悶盡數消散,感覺身上都有了勁兒。
他将自己的身體狀況歸結于看到幼崽比較開心,沒做多想,聽到幼崽還要吃烤肉時,連忙進了後廚準備,還在準備的間隙給幼崽帶來了一杯酸梅湯,讓他先喝着。
慕橙乖乖說謝謝,然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哇,酸酸甜甜的,真好喝呀。
他喝了一口之後,就把終端放在了桌子上,跟光屏上的奶奶開始說話。
劉輕吟和綿綿這才發現人類幼崽竟然還打着視訊,她們下意識躲開了鏡頭,怕自己的樣子會吓到光屏對面的人類。
小幼崽沒發現她們的舉動,正滿心滿眼給爺爺奶奶誇手裡的酸梅湯呢。
“這個湯在食堂裡都喝不到,隻有來到烤肉店才能喝到,味道好好,爺爺奶奶來了,我可以請你們喝的呀。”
他雖然手裡沒金币,但他可以跟冰塊叔叔要一點,以後長大了出去賺金币還他就好了。
常元帥看着幼崽手裡的酸梅湯皺緊了眉頭,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那酸梅湯根本不是真酸梅汁,而是用香粉勾兌的。
藍星每年都給污染物大量物資,為什麼連酸梅湯都喝不到?
常夫人同樣看了出來,但見小幼崽喝得那麼開心也沒拆穿,隻說讓他少喝點,等會兒就沒肚子吃肉肉了。
慕橙很聽話的,奶奶一說他就放下了小碗,乖乖聽着老闆上烤肉來。
店裡隻有幼崽他們這一桌,所以烤肉來得很快,店老闆也沒再回後廚,坐在桌子旁邊給幼崽烤肉,他勢必要讓幼崽吃到噴香的肉肉。
店老闆烤肉很有自己的一套,慕橙吃了之後小眼睛亮晶晶的,對老闆舉起了大拇指:“叔叔,好好次哦,比上次還好次。”
他嘴裡吃着肉,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但臉上的笑無一不再展現着幼崽的開心。
劉輕吟因為被蒲公英感染的原因,平日裡吃不了太多葷腥,但看着幼崽吃得這麼香,竟不自覺也跟着多吃了些。
綿綿也因為感染期的緣故,一直對食物提不起興趣來,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胃口大開起來,一頓飯下來吃了不少呢。
小幼崽吃起烤肉來就忘了爺爺奶奶,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嘴角油滋滋的,吃得開心了還晃着小腦袋呢。
但光屏對面的常夫人和常元帥兩人眉頭就沒有舒緩過,幼崽吃的肉是污染物肉,跟他們平日裡吃得那種無污染肉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吃了有沒有危害。
常夫人小聲說道:“你不是說污染區基地裡的物資很充沛,各種東西都一應俱全嗎?怎麼小孫子喝的是勾兌的酸梅汁,吃的是污染物肉,連蔬菜都吃不起呢?”
常元帥沉默着沒回答,他也不知道污染區的物資會緊缺成這樣,他見過污染區的物資清單,如果清單上的物資可以準确發放到污染區,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又想了想常馳今年為了污染區争奪物資的反常舉動,眼神微微閃動,或許正如常馳所說真的有人在克扣污染區的資源。
虧他原來還以為是常馳不願意從污染區調任才搞出來的動靜。
現在看來是他太相信手底下的人了,竟然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真當他還是原來那個為了保全家族委曲求全把親兒子送往污染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