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貓見自己手上的毛本來柔軟蓬松,卻變成了這般模樣,也是氣不過,伸手撓了黎遇舟一下。
小黑貓大半個身子都站在水裡,動作幅度很大,激起了大片水花,弄得他自己更濕了。
它尖叫了一聲跳起來,然後又穩穩地落入浴缸中,嗆着水,慌忙之中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
黎遇舟想要去扶它,卻被突然踩到了某處,他直接捏着小黑貓的後頸,将它滴溜了起來。
黎遇舟呲牙咧嘴,揪起小黑貓的臉,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踩到哪裡了?”
小黑貓原本在空中本來身子亂動,張牙舞爪的,聽到黎遇舟的話,身體忽然止住了。
誰說他現在隻是一隻貓,但他也是一隻小公貓,自然知道他碰到了黎遇舟的哪個地方。
黎遇舟此時居然從一隻黑貓臉上看到了具象化的尴尬。
黎遇舟心想:哼哼,看在你是一隻小貓咪的份上,不和你計較。
之後的過程倒是很順利,小貓咪也沒有再搗亂。
黎遇舟泡完澡又去沖了個澡,然後把小黑貓擦幹以後,甩在床上睡覺去了。
夜色更深,黎遇舟關了燈,一人一貓沉沉地睡去了。
一個小時以後,床上的黑色小團子忽然睜開了眼,一雙碧綠的眼睛在黑夜裡幽幽地發着光。
他扭頭,看着将自己圈住的男人,盯着看了許久。
半晌,那隻毛茸茸的小黑貓突然變大,竟成了一個身形比黎遇舟還高大的男人。
若是黎遇舟此時醒着,定能看出這男人竟是和公園裡的那個雕塑有幾分相像。
他輕輕地從黎遇舟懷裡掙開,然後伸出手将黎遇舟牢牢地禁锢在懷中,然後閉上眼,沉沉地睡去。
一絲月色從窗口照入,半拉開的窗簾沒有擋住如水的月光,落在離床邊不遠的地方。
*
第二天一早,一人一貓簡單地洗漱過後,又吃了些酒店的早飯。
這次小黑貓似乎沒有太配合邊吃邊露出嫌棄的表情,黎遇舟還以為是酒店的早飯不好吃。
他先是嘗了一口每人限量一碗的海鮮粥,發現味道還挺不錯,蝦肉鮮甜,獵葛貝彈有韌勁,粥也濃稠醇厚。
就是放的順序不太對,蝦肉煮的有些老了,食材也沒有完全将鮮味激發出來,粥并沒有浸透海鮮的味道。
黎遇舟歎氣,悄悄沖一旁的小黑貓念叨着些什麼,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
聲音很小,但耳尖的人也能聽到。
就在他說出此話不久,身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這可是皇宮裡退下來的禦廚掌的勺,你怎麼能這樣說?”
聲音有些沙啞,好像飽經了滄桑,聽起來是一位中年男性。
黎遇舟扭頭,看見一個戴着棕色鴨舌帽的男人。
他看起來酷酷的,戴着帽子和墨鏡,面前也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
那人此時一臉冷漠地看着黎遇舟,就好像是黎遇舟說的是他一樣。
黎遇舟一臉“excuse me?”的表情,但礙于長者為大的心思,黎遇舟客客氣氣地将自己的評價重說了一遍。
為了避免引起誤會,他還加了一句,“我也不是專業的廚師,這隻是我吃出來的部分感受。”
那男人氣得要死,心想:你還不是專業的廚師,這隻是部分感受,你要真是專業的,是不是得把他這道菜批得一無是處。
黎遇舟就看見那男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地走開了。
他隻覺得莫名其妙,黎遇舟繼續和小黑貓點評起另外一個甜品。
倒也不是他故意挑刺,實在是沒什麼事情幹了,再加上黎煤球小朋友确實對這些菜沒什麼興趣,他也想着從這裡面汲取一些經驗。
一人一貓吃的差不多了,準确的來說是黎遇舟吃得差不多了,小黑貓着實是沒有吃太多東西。
小黑貓自己也清楚,以前這些他也是吃得下得,自從黎遇舟給他做了幾頓飯,它的胃是被養刁了。
黎遇舟見離約定的時間還比較充足,正準備上樓回套房給小黑貓做點早飯,反正套房裡也配備有小廚房。
突然一旁又來了一個男人,他是小跑過來的,輕輕喘着氣仿佛很急。
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身潔白的廚師服,看着面前的黎遇舟。
黎遇舟定睛一看,發現這就是剛剛怼了他一句的大叔。
大叔語氣有些兇狠地說道:“小子,記住,我叫馬奇朵。”
黎遇舟心道:哪裡來的焦糖瑪奇朵。
黎遇舟一臉迷惑的看着大叔,見他也不說話,就隻是點點頭,準備繞過他往上面走。
馬奇朵對黎遇舟的态度很不滿,他被莫名激起了戰意,沖黎遇舟說:“小子,敢不敢和我比比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