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富貴韋恩與窮困流浪崽

陽光透過窗戶灑下溫暖的金光，喚醒衛斯理的卻不是這大好的陽光，而是圍觀的目光，他一睜開眼睛，就是一堆在半空中的頭，他就像是被包圍在中心的旋轉攝像機。

“他醒了，他醒了！”有個小女孩兒趴在他旁邊簡直像看個大号洋娃娃一樣閃着星星眼看他。

“瑞恩，他的眼睛也好好看——”小女孩兒眨巴着眼睛，眼裡流露出想裝扮洋娃娃的渴望，對旁邊一臉不屑的男孩兒說道，其實這兩個小孩子長得也挺可愛的，小麥色的皮膚，微翹的鼻頭有點點雀斑，看上去像是一對兄妹。

“艾薇，你看夠了吧，我們該去領早餐了。”瑞恩抱着手臂，微微昂起下巴，故作不在意的說道。

所以，衛斯理心想小女孩兒圍着他的原因，他知道了，這群小男孩兒又是為什麼呢？很快，就有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小孩兒大聲詢問：“昨天是紅頭罩老大送你來的嗎！”

“真的嗎？”“是他嗎？”“就是他！”“好羨慕！”于是消息自然而然地一傳十十傳百，現在已經進展到，他被紅頭罩看中收為義子，馬上要繼承東區這片江山了。

衛斯理哭笑不得，急忙伸手擺出一個STOP！的手勢：“不是的，我昨天自己一個人躺在垃圾桶旁邊差點被打傷，所以紅頭罩才把我撿回來放到收容所的。”

竊竊私語的聲音停了一下，大家突然就非常認同的看了眼這一看就很不能打的幼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他确實看上去就不像是老大那種人，流浪崽啊，可以理解了。”

另一個小男孩也點點頭：“确實确實，我就是被老大從犯罪巷裡撿回來的。”

“走吧，走吧，吃早餐去！”

衛斯理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扯了扯門邊的薩麗修女的衣袍：“早上好，這位小姐，我想洗漱一下。”幼崽明明還是帶着嬰兒肥的臉頰一本正經的叫她小姐的樣子，實在是要把人心都萌化了，她微笑着蹲下來，頭巾順着棕色的頭發劃下，她的眼睛也是棕色的，差不多三十幾歲的年紀，笑起來很溫暖和煦：“請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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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很簡單的吐司和牛奶，每個孩子還能分到一根小小的香腸，但是衛斯理看了眼臨時被當作餐廳的禱告室，其實收容所裡孩子的數量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

他在心中猜想，是因為這裡是所謂的犯罪巷嗎？所以大一點的孩子可能就會從收容所出去自己謀生。

他吃了片面包，然後将那沒什麼奶味的牛奶仰着頭喝掉，猶豫了一下還是找了一張幹淨的紙巾，将沖水之後的香腸包了起來。

“喂！”是鼻子上有小雀斑的的那個男孩，他昂着下巴，沖着衛斯理叫了一聲。

啊？他是在叫我嗎？衛斯理默默的指了指自己：“瑞恩？“他記得這是對方的名字。

沒想到這看起來像是小少爺一樣的孩子記住了自己的名字，瑞恩突然别過臉，企圖遮住小麥色上的一點泛紅：“喂！就是……我們這裡還會發中午飯的，你不用偷偷摸摸的藏吃的。”

隻是想把香腸留下來去喂貓被抓了個正着，衛斯理乖巧的解釋道：“我是打算喂貓。”

“呵！自己都吃不飽了，還喂貓，難怪你會在垃圾桶旁邊撿吃的！”瑞恩嘲諷的抱着雙臂說道。

“可是……瑞恩，你自己不是也老喂後門處那隻大橘貓嗎？”突兀的探進來一個小腦袋，艾薇歪頭，很标準的一位天然黑，若無其事的拆了傲嬌哥哥的台：“格蕾修女說，那隻貓咪已經太肥了，大家不能再偷偷摸摸的喂它了……唔——瑞恩怎麼又捂我的嘴！”

于是傲嬌雀斑哥哥急急忙忙的拽着妹妹走掉了，丢下一句：“總之，我才沒有喂那隻肥貓！”

衛斯理忍不住感歎，看來犯罪巷還真是盛産口是心非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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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收容所的管理，其實很寬松，衛斯理站在後門處，默默的觀察，實際上，今天在洗漱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昨天燈光昏暗還看不清楚，而今天看起來，他的手腕内側，似乎有一道銀色的印記，這道印記也很特别，四分五裂，非要說是什麼圖案的話。

……鏡子，這個圖案很像一枚被打碎的鏡子。

他輕輕的摸索着手腕的痕迹，隐約感覺到這可能關系到那個神秘的世界，但是——耳旁傳來孩子們說話的聲音，他不能在這裡暴露出來。

韋恩公司，蝙蝠俠，幼崽有些不符合年紀的皺眉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捏出了皺褶的白嫩包子，說不上一分憂愁，倒有十分可愛，感覺紅頭罩并不相信他的話，而且這枚吊墜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