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木涼:“......”
“你......”吳木涼噎了半天,想擡手指池析亭,但是才剛擡起又幹巴巴地放下,目光從池析亭臉上往後飄了一下。
池析亭再遲鈍也注意到了吳木涼的不對勁,直接扭頭看了眼。
沈之哲的手還放在門上,老神在在地站在門口看着兩人,見池析亭看了過來還表情自然地沖池析亭點了下頭。
池析亭:“......”
是真小孩兒。
還跟他玩心眼呢?
池析亭再次轉頭看吳木涼的眼神多了幾分荒唐和不理解。
吳木涼飛快地撇了下嘴,又笑容滿面地看向沈之哲,道:“沈經理好。”
“嗯。”沈之哲點頭。
吳木涼摳了摳衣角,有些得意地瞟了池析亭一眼,又沖沈之哲繼續道:“那沈經理,我先工作去了,不打擾您了。”
沈之哲揚了下眉,道:“不是已經到下班點了嗎?早點回去吧。”
吳木涼一僵,呆呆地眨了眨眼。
沈之哲勾了下唇,沖吳木涼擺了擺手,示意吳木涼可以走了。
隻讓他一個人走?
吳木涼看了眼沈之哲,又暗暗瞥了眼池析亭,目光多了幾分狐疑和反感。
果然。
池析亭和沈之哲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吳木涼梗着脖子回了辦公室。
沈之哲的手指在門闆上敲了兩下,又沖池析亭道:“行了,你也回吧。”
池析亭看着沈之哲,表情有些微妙。
沈之哲樂了,道:“幹什麼,褚氏又不是什麼惡意壓榨員工的企業,不講究什麼加班文化,到下班點了走就完了。”
褚氏也并不提倡加班,相反每個季度的例會褚聿都會強調一遍加班的問題,希望各個部門的管理盡量減少部門員工的加班現象。
但是工作量一大,無法避免地就會出現加班的情況。
更何況每個部門又總會有那麼幾個帶頭加班的人,“逼着”其他人也不得不留在公司繼續上班。
面對這種情況,沈之哲也沒辦法。
他也不能拎着人罵一頓讓人到點了就滾出公司吧。
池析亭沒再糾結,哦了一聲後就擡手朝沈之哲揮了揮,說了句拜拜。
沈之哲笑了下就把門關上了。
池析亭到一樓的時候已經五點過五分了。
池和垣還沒來。
果然是耽誤生命。
池析亭打了下班卡,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等池和垣,剛閉上眼睛緩神,耳畔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指聲。
池析亭被吓了一跳,倏地睜開眼,正巧撞上了池和垣垂眸看他的視線。
池和垣今天沒戴帽子,頭發被簡單地用發膠抓過,一天下來稍微有些亂了,劉海淩亂地從眼前劃過,烏發朗目,容貌英俊,見池析亭被吓到了,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揚了一下,發現後又飛快地壓了下去,又擺出了一副看池析亭不爽的表情,道:“夠懶的,就等幾分鐘都要坐着等?”
池析亭收回目光,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道:“沒辦法,我太虛了,屁股已經長在椅子上了。”
懶是他的底色。
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以一輩子待在床上。
哦不。
還得有個手機。
他的睡瘾固然大。
但是耐不住他的網瘾也非常可觀。
池和垣白了池析亭一眼,擡腳踢了踢池析亭屁股下的沙發,道:“走吧。”
這一趟的路程可不短。
他們爸媽住在清湖區,離市中心很遠,開車少說得四十分鐘,這還是不堵車的情況。
現在正值下班晚高峰,也不知道會在路上堵多久。
唉。
本來上班就累。
還要開這麼久車。
池和垣活動了一下脖子,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估計怎麼也得一小時,累死。”
“放心。”池析亭瞟了池和垣一眼,一本正經道:“死不了。”
池和垣皺眉看過來:“?”
池析亭慢吞吞開口,唇角偷偷往上揚了一點,左臉頰隐隐約約透出了一點酒窩的輪廓:“我看60秒廣告複活你。”
池和垣:“......”
傻逼。
池和垣又氣笑了,頗感無奈地搖了下頭,隻是詭異的是他竟然還從這種弱智對話中感覺到了些許樂趣和一些其他的微妙的情感。
雖然他和池析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但是他從來沒從池析亭身上獲得過什麼情緒價值或者其他情感。
池析亭不像兄長,不像朋友,更不像親人。
雖然共處一室,一起長大,但是池和垣始終覺得他和池析亭的距離很遠。
也從來沒有見過那麼鮮活生動的池析亭。
現在這種相處方式還挺......
還挺特别的。
“走吧。”池和垣還是沒忍住,伸手又在池析亭耳畔打了個響指,伴随着清亮的一聲,池和垣帶着些許笑意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廣告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