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去劇院了?你還在偷偷學習舞蹈!哥,你忘記媽媽的病了嗎?!”
郁桉眼神徹底冷了下來,直接拽住郁清的長發,将他推出房間,“滾。”
郁清頭皮一痛,整個人都呆住了似的,直到門在他眼前“啪”地一聲關上,他才反應過來。
他哥竟然拽了他的頭發?
郁桉竟然拽了他的頭發?!
他眼眶通紅,眼淚無意識滑落。
回到房間,他将擺放整齊的十七隻小豬玩偶全都推在地上,似乎是不能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又上前用腳踩了幾下。
他跑到鏡子前,摸着自己這頭齊腰的長發。
從他十二歲開始留長發起,郁桉就會幫他洗頭發吹頭發,後來還特意為了他去學了護發。可現在,他怎麼能這樣對他?!
郁清忽視心底的不對勁,給郁宥打了個電話。
一想到今天秦然和他哭訴的話,腳底如有寒意爬上脊背。
他絕對不允許郁桉去劇院,讓媽媽重新想起他來,他才不想又回到那又破又小又髒的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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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桉睡覺前換了一身睡衣,隔日一早便去了劇院。
這一天照舊是跟着訓練。
蘇速等他們拉伸後,才去找郁桉,問他頭發護理的流程。
其餘人聽到後,也跟着圍了上來。
男性雄性激素過多,到了一定年紀很容易導緻脫發。
再加上劇團忙起來,連軸轉也是有的,更别提舞蹈演員對妝造也有要求。
頭發被弄多了,也就變得脆弱和容易掉發。
他們聽完郁桉對蘇速說完的頭發護理流程,也紛紛朝郁桉讨要方子。
郁桉好脾氣地挨個和他們加了聯系方式,給他們分享自己整理好的文檔,獲得了衆人一緻的點贊。
在得知郁桉還沒成年後,更是達成了“這位弟弟我罩了”的共識。
他們拍了拍郁桉的肩膀:“有什麼專業上的事情,都可以找我們!”
大家都是優秀舞蹈演員,來自各大名校,參加了各種比賽,足以看出這個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宋照感慨,在郁桉耳邊說,“早就知道你會受大家歡迎,但從來沒想過這麼早。”
不過,宋照自來熟的可怕,就一天的時間,他就将劇團裡的其餘幾個演員都認熟了,連帶着郁桉也跟着活躍了許多。
中午他們為表感謝,還請郁桉一起吃了頓飯,在得知郁桉吃不胖後,又是一邊羨慕一邊投喂了不少零食,宋照也沾了不少光。
下午五點,宋照知道郁桉還要繼續留下來練習,打了個招呼就離開。
郁桉挨個與他們道别,吃完他們投喂的小面包,打算繼續練習時,接到了他哥郁宥的電話。
對方開門見山,“郁桉,你在劇院工作?”
沒等郁桉回答,他繼續說,“我希望你馬上辭職,回家,或者來公司,我給你安排崗位。”
郁桉神情冷了下來,“憑什麼?”
郁宥皺眉,“難道你不知道媽的情況嗎?家裡隻允許郁清學習戲劇舞蹈,不然媽看到會……”
他話還沒說完,郁桉就直接打斷,斬釘截鐵道,“我會搬出去。”
說完,他挂了電話。
郁桉站在排練廳沉默了好一會兒,随後換掉舞蹈服,走出劇院,搭乘地鐵去了自己報考的學校。
早在之前,他就查詢了學校附近的房子,微信上也聯系了幾個中介。
發消息過去對面說有空,可以直接帶他去看。
郁桉回了個好的。
算了算時間,離拿到通知書沒多少天了,現在也該去找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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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
顧嶼舟走出酒店,秦州在後頭追上來,“顧哥,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談不下來這個合作,改天請你吃飯。”
“嗯。”顧嶼舟淡淡應了聲,低頭點了根煙。
秦州站在一旁問他,“我找人送送你?”
顧嶼舟吐出一口煙霧,“不用。”
秦州笑了聲,“也是,你今天都沒喝酒,他們也不敢讓你喝。”
顧嶼舟面色依舊,一支煙燃盡,他對秦舟說,“你回去吧。”
秦州點頭,看他上了車,才又轉身走進酒店。
顧嶼舟朝着公司的方向,幾分鐘後,又改變線路,去往劇院。
隻是這次,他在聽到唱戲的那道聲線後,手指輕輕敲了敲扶手。
一曲結束,顧嶼舟破天荒要了一份唱戲老師的排班表。
齊林拿了打印出來的表格,畢恭畢敬地送進去。
顧嶼舟:“昨天那位唱戲老師的沒有?”
齊林着實愣了下,小聲說,“顧總,不好意思,昨天來唱戲的那位是我們劇團那邊的。”
察覺到顧嶼舟看過來的視線,他脊背上冒出虛汗。
“他的名字叫郁桉。”
顧嶼舟聞言,眉峰松動,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