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管家的回答,郁宥臉色變了變。
他突然就想起了前幾天郁桉站在他面前,對他說的那句,“我會搬出去的。”
他以為這隻是氣話而已,郁桉怎麼可能會搬出去呢?
他不是沒能察覺到郁桉期待得到爸媽的愛——
想到這裡,郁宥腦子又是一陣悶痛。
他揉揉太陽穴,到底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郁父見此,問了句,“怎麼了?”
安靜喝着粥的郁清卻突然開口,“爸爸,二哥去了劇院工作,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他怎麼了,會不會出事啊。”
郁宥朝郁清看過去,皺了皺眉。
果然,郁父在聽到郁清這番話後,立即拍桌說了句,“胡鬧!”
郁宥放下筷子,“爸你先冷靜下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郁父聞言更氣了,滿臉怒氣地看向郁宥,說,“好啊,你也知道郁桉去劇院工作的事情。”
他拿手指了指,“你們都瞞着我?”
管家微微低下頭。
郁宥腦袋更痛了,“爸,你先聽我說,郁桉他其實在舞蹈上确實有天賦……”
郁父情緒激動,什麼也聽不進去,隻對着管家說,“你趕快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管家點頭,立即轉身去拿了手機。
郁清面上裝作害怕郁父發火的模樣,餐桌下的腳卻翹了起來。
他喝了口粥,擡起頭看到郁宥的沒什麼情緒的目光後,身子突然僵了下。
郁清試探地喊了聲:“大哥?”
這次郁宥沒應,郁清臉色霎時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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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桉剛下車就接到了管家打來的電話。
他頓了頓,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管家聲線依舊平和,“二少爺,先生已經知道了您去劇院的事情,他希望您盡快回來。”
郁桉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深呼一口氣才說,“管家,麻煩您告訴他,我最近很忙,劇院每天都要訓練,有空再回去。”
管家:“好的,稍等。”
郁桉手心開始出汗,他其實是有點意識到的,可在聽到郁父那句,“你現在不回來,以後也就别回來了!”
他還是感覺到心口有些窒息,随着而來的是隐隐作痛。
但這次他沒再像夢裡那樣苦苦祈求,問對方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而是很平靜地應了聲,“好。”
電話倏然挂斷,明顯郁父氣得不輕。
在一旁等待他的顧嶼舟察覺到了不對勁,或者說他也模糊地聽到了話筒裡,郁父暴怒的話語。
他沒忍住皺了皺眉,在看到郁桉的努力裝作冷靜的樣子,實際眼裡全是茫然的神情後,心口微疼。
“郁桉。”他喊道。
郁桉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接到電話後,突然就停了下來,而顧嶼舟也跟着停下來等他。
他開口,“對不起,顧先生……”
隻是在看到顧嶼舟的神情後,他又頓了頓,才緩慢地說,“等我拿了通知書,我以後都不會再回去了。”
等我拿了通知書,會連帶着銀行卡一起還給他們。
顧嶼舟眉眼沉沉,“你做的很棒,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
郁桉點點頭,慢慢彎起眼睛,“嗯嗯,不要委屈自己!我會努力學會的!”
陽光下,少年一身的傷痛,卻總是笑着說話,像是在跌跌撞撞地追尋太陽。
很勇敢。
顧嶼舟喉結滾了滾,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擡手摸了摸郁桉的頭。
兩人分開,郁桉去了訓練廳。
這次他晚到了些,進去後其餘人都已經在各自練習了。
蘇速沒問他為什麼遲到,而是告訴他,“待會我們要開始選主舞,你好好準備一下。”
郁桉點點頭,“謝謝老師,我下次會早點到的。”
蘇速卻是一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用着急,偶爾晚到沒事的。”
郁桉應下了,迅速換了舞蹈服,加入訓練。
他們演出的舞曲名為《入陣曲》,與傳統的入陣曲不同,這次蘇速老師還融合了劍舞,那麼他們還要熟練使用劍,難度也會加大很多。
在此之前,郁桉就會跟着虞绫老師學京劇,扮演到代表着勇氣力量的角色時,也會用到刀槍劍戟,這是京劇裡比較常用的道具了。
所以,劍的使用,郁桉用的很靈活,還會很多花樣。
至于這場舞蹈,每個人的細分舞蹈走位等,郁桉也都已經記得很清楚,而且多次重複訓練過了。
他又挨個跳了一遍,蘇速老師過來喊停。
“好了好了,大家都過來。”
郁桉跟着大家一起過去排好隊,發現訓練廳裡又多了兩人。
蘇速開始介紹:“這位是我們劇院《入陣曲》的舞蹈原創老師。”
身穿一襲偏古風白衣裙褲的老師上前走了一步,朝他們微微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