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吃完晚飯,方玉澤和祁方焱前後腳從方家出來。
兩個人一句話沒說,各上各的車。
入了秋的之後晝夜溫差很大,方玉澤喝了兩口冷風,一進到車裡開始後知後覺的咳,捂着心口都止不住。
偏偏他一擡眼就看見對面車上的祁方焱,車窗大開,夾着煙的手探出車窗外,冷風不要錢的吹,卻跟感受不到似的,挽着袖子打電話。
與之相反,方玉澤覺得身上的三件套的西裝薄的和紙沒差,一點都不保暖,手腳冰涼。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感慨,同樣是方家的基因,也會有天壤之别。
車行駛到一半,方玉澤接到了吳林奇的電話。
方玉澤沒什麼交心朋友,吳林奇勉強算一個,倆人是高中同學,後來吳林奇機緣巧合下成了方玉澤的私人醫生。
“喂,方總。”
吳林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方玉澤沒什麼力氣的恩了一聲。
“今天你送來的那個男生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方玉澤閉着的眼睛都沒睜開,慢悠悠的繼續問:“人幹淨嗎?”
“看着倒是挺幹淨的,具體的還要等檢查報告,就是.......”
話卡到這裡吳林奇躊躇了兩秒,打探的問:“方總......您禁欲了三十多年終于開葷了?”
一聽吳林奇是來八卦的,方玉澤要挂電話:“和你無關。”
吳林奇立刻道:“方總方總,我是醫生,隻有更了解患者的情況才能更好的做出判斷,您說是不是?”
這話倒是沒什麼錯,方玉澤沉默了幾秒,恩了一聲,印證了吳林奇的猜想。
吳林奇在電話那頭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又問:“那是,您在上.......還是他?”
方玉澤慢慢握緊了手機,輕笑了一聲說:“我什麼時候在下過?”
“嚯~牛逼!”
挂了電話之後,方玉澤睡意全無,臉色難看,更加覺得這件事荒唐至極。
自從十年前他繼承方家,想要撲到他身上的人數不勝數,男的女的,漂亮的,妩媚的,有權的有錢的,甚至還有電視裡光鮮亮麗的大明星,紛紛對他投懷送抱,想要和他談感情,想要和他睡。
但是無一例外,方玉澤從沒有接受過,倒不是說他有多高的道德水準,什麼身心都留給自己深愛的人,那更是扯蛋,他從來不信感情。
他就是嫌麻煩,嫌髒。
現在可好,别人求着他操,他都沒幹過,一杯酒下肚,被人給壓着生生操了一個晚上。
還是一個小了他快十歲的男人。
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一點都不光榮,隻會令他顔面盡失。
媽的......
方玉澤将手機扔到座位上,氣的胃疼,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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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助理帶來了年黎的身體檢查報告。
方玉澤眼皮都沒擡,說:“沒什麼大問題我就不看了,下去吧。”
助理卻站在了原地沒動,面色為難的說:“方總,他.......有點問題。”
方玉澤目光一淩,立刻擡頭問:“他有傳染病?”
“那倒沒有。”助理立刻解釋說:“他就是,就是腦子有點問題。”
“腦子有問題?”
助理一下也說不清楚,他嘩啦啦的翻動着桌子上的檢查報告,将其中一頁遞給方玉澤看,繼續道:“吳醫生給他全身做了檢查,别的都沒什麼問題,隻不過在做腦補ct的時候發現他的頭部近期受過重創,出現了比較嚴重的記憶缺失症狀,也就是失憶。”
方玉澤翻了兩頁報告,道:“問過他什麼情況嗎?”
“問了,他也說不清楚,隻是承認之前出過一場事故,别的沒什麼問題,就是記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也找酒店雇傭他的老闆核實過,确實是這樣。”
方玉澤點了點頭,沒有再詳細問,随手将報告本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