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特和伯尼的初見就源于此,如果将泰特的性别轉換成女性,這應當一部讓人喜聞樂見的愛情戲劇的開場,但泰特并非是女性,因此這場初遇隻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年輕男孩兒的見義勇為。
誰也不會知道被伯尼從欄杆邊拉下來的那瞬間泰特的靈魂就已經被對方捕獲,時刻困擾折磨着泰特的幽靈在他和伯尼交談的時候就會消失無蹤,泰特将這視為神迹,即使他此前從未有一天信仰過上帝。
命運非常奇妙地讓伯尼和泰特“相遇”,兩人在住院的這段時間裡聊了許多,泰特因此知道了伯尼的悲慘身世——被親生母親無情抛棄的男孩兒不得不選擇獨自一人在市政廳附近的咖啡廳打工,然後無辜地被卷入這場稻草人的恐怖襲擊之中。
這場襲擊之前,泰特如果遇到伯尼或許還是會被伯尼吸引,但這種吸引隻源于外表,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伯尼充滿憐愛之情,但經過這場生死之事,被伯尼從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态中拉出來的泰特毫無意外地将伯尼放在了救世主一般的地位,即使伯尼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出院後的泰特和伯尼仍然保持着交流,他不敢明目張膽,畢竟他和伯尼之間的年齡差很容易讓人産生下流且庸俗的想象,而作為政客的他也必須隐藏起對伯尼真實的情緒,好似和伯尼之間隻是一段單純的忘年交。
因為兩人之間聊天頻率急劇減少的原因,泰特甚至開始懷念起在哥譚醫院治療的日子,終于有天兩人約定去哥譚生态動物園遊玩,因為伯尼說他從未去過這些孩子們去過的地方。
“我甚至沒拍過幾張相片。”伯尼說這話的時候自嘲地笑了下,纖長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泰特在那一瞬間脫口而出:“我可以幫你,實際上,我對照相還是很擅長的。”
發出邀請的時泰特表現的相當坦蕩,如同一位慈祥的長者照料年幼的孩子,但背地裡泰特的手指都在顫抖,内心充滿卑劣的情愫。
被邀請的伯尼當時正穿着咖啡廳侍應生的衣服,其實按照真實年齡他顯然不符合勞動法規定的工作年齡,但他頗有先見之明的讓赫斯特辦了張假證,恰恰好卡在18歲——泰特便以為他真的有18歲。
伯尼用那雙剔透的紅眸定定地看了泰特幾秒,泰特緊張中恍惚想起童年時從水盆裡撈出的玻璃彈珠,在眨眼的時候,伯尼朝他微笑着點了點頭,神色中滿是感激與崇敬——一個年輕人對成熟的,事業有成的成年人的崇敬。
“當然可以,謝謝您,泰特先生。”伯尼表情驚喜地說。
泰特在這一瞬間仿佛被一盆涼水澆頭,他意識到這隻是自己單方面的遐想,伯尼對他從未産生過一絲一毫的有關愛情的想象,他隻把自己當作一位年長的朋友。
卑劣的念頭在泰特腦海中産生,他本就是個肮髒的大人,何必拘泥于道德的約束,更何況他在政府見過的那些老東西做過的事情與他相比隻會更加令人唾棄。
在動物園之行的當天,泰特為了躲避哥譚記者的追蹤喬裝打扮,在準備出門之前帶上了他珍藏在玻璃櫃中許久未動的相機。
整整一天,和伯尼待在一起的泰特仿佛被少年的青春感染變回了年輕時的自己,他盡情拍攝了許多照片,有關風景、動物,還有伯尼。伯尼不懂那些相片裡傳達的意思,翻着相片時不時發出驚歎,泰特隐隐有些自得,從動物園離開後的泰特意猶未盡,甚至邀請伯尼去他的公寓裡欣賞那些他曾經拍攝的作品,像求偶的雄鳥一樣挺着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