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不像出路不是他決定的,他也不覺得一個酒吧老闆能取這麼富有哲學氣息的名字。
埃爾訊的中樞根本分析不了如此複雜的問題,他聽見阿努比斯的話,下意識就去按電梯的按鈕。
“等等!”
樂桓甯在他的手指碰到按鈕前及時出聲:“給我兩分鐘時間,我馬上就能知道她們是從哪兒走的。”
阿努比斯聞言感興趣地來到他身邊,笑着說:“樂老闆居然還有這種神通?”
“你記得我們是如何打開酒吧那扇後門的嗎,當時我入侵酒吧的後台,直接撬開門鎖……”
樂桓甯話音未落,阿努比斯立馬反應過來了:
“你是說,你想入侵這些監控?”
既然是一場由客人享受的遊戲直播,那麼這棟樓中必然充滿了監控攝像頭,隻要樂桓甯入侵監控,不但能看到露希爾的去向,還能了解她們現在的處境。
就是不知道入侵監控會不會被樓上的客人發現了。
“我可以搭建一個中間平台,隻是入侵,不做改動的話,是不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不知從何時起,樂桓甯似乎也了解了阿努比斯心中所想,明明隻是一句沒有出口的擔憂,卻被他三兩句話打消了疑慮。
阿努比斯點點頭,一時間被困在這裡的不爽居然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從監控裡隻能看到他們三個人在電梯前陷入了猶豫,片刻後,樂桓甯入侵後台,找到了當時留下來的那段錄像。
“她們走的是……”
畫面上能看到當時的玩家在電梯前分成了兩波,其中一波堅持要踏入他們面前的這片“虛無之境”,而另一波玩家,包括露希爾和她的朋友在内,則選擇了“欲望之城”。
“欲望之城,為什麼是欲望之城?”
阿努比斯沉吟片刻,說道:“也許将他人擄進遊戲,被殺手追逐驅趕的過程,本身就在滿足那些人的欲望。”
而整棟建築或許也是一個巨大的欲望之城。
“欲望之城是嗎,那我們就從這兒出發了。”
埃爾訊跳到了第二部電梯前面,毫不猶豫地按下按鈕。
片刻後,電梯門開了,三個人走進電梯,在緩慢的超重狀态下開始上升。
“老闆,你能,能看到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露希爾和她的朋友正跟那群玩家在一起,她們走過了一段地磚鋪成的路,似乎在尋找出口。
“目前來看是安全的,但我不能時刻盯着她們,入侵時間久了遲早會被發現的。”
這句話恍惚給埃爾訊服下了一顆定心丸,他呆呆地望着電梯門,幾乎有些無法言語。
“樂老闆,太感謝你了,真的,我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米八幾的壯漢終于也有低頭的一天,這是他進入這棟建築後說出的第一句感謝之辭,卻帶着愧疚與無奈,深深地徘徊在樂桓甯心裡。
“沒事,你本來就是萬事屋的人,老闆為員工出力,也算是一種福利了。”
然而話音一轉,他又笑着說:“但是考慮到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我決定這個月扣你一半工資,作為老闆的精神補償。”
别說扣工資了,就是把埃爾訊這條命搭給他都行。
他乖巧地點了點頭,就聽阿努比斯在旁邊趁機攪混水:
“樂老闆,我也出力了啊,能不能将補償分我一半?”
樂桓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是誰來之前說自己免費的,現在又反悔了是嗎?”
一說到錢,這位樂老闆變臉比誰都快,阿努比斯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遺憾地說:
“哎,看來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打白工的命運了。”
這句話實在頗有歧義,已經緩過來的埃爾訊疑惑地看着他,問出了一個分外暖心的問題:
“警官先生,難道你們警察局也喜歡拖欠工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