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貴族犯事還成吹噓的資本了!
瑞德爾爵士立馬撇清關系:“别胡扯啊,人家說的是犯罪,喝醉酒打架鬥毆的那種不算。”
可惜奧古斯丁依舊沒當回事:“那您給我說說,他犯的是什麼罪啊?”
“綁架居民,強制他們參加非法逃生活動。‘逃生’,懂這個詞的意思嗎,逃不掉的是要死在裡面的。他還涉嫌參加邪/教舉辦的獻祭活動,與邪/教成員密切接觸,或者他就是邪/教成員之一。”
阿努比斯點着桌子,鄭重其事地說道:“樁樁件件,罄竹難書,就這樣你還要替他頂罪,你頂得過來嗎?”
奧古斯丁聽得一愣一愣的,良久後,不可置信地說道:“不會吧,咱們市裡還能發生這種事?”
樂桓甯這次是真真正正地翻了個白眼——不行了,這人的智商沒救了。
阿努比斯笑了幾聲,幾根手指輪流敲打着桌面——以前他還是機器人的時候,手指關節僵硬,敲台面這樣的動作做起來有點像抽筋,實在看不出什麼美感。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他換上了仿生人這層皮,細長的手指此起彼伏地落在上面,如同一層層掀起來的波浪,看得樂桓甯腦瓜一轉,忍不住想到更多東西。
要是這雙手能去彈琴就好了。
樂桓甯對着他的手發起了呆,那邊奧古斯丁的心裡着實沒底,一方面懷疑阿努比斯,覺得他們危言聳聽,一方面又覺得樂桓甯說的有點道理,這群人無緣無故找到自己頭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可是,就算他犯了罪,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事情又不是我幹的,就算警察在這兒,也不能抓一個好人吧。”
嗯,這回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其實,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僞裝成受害者,向我們提供了一位嫌疑人的特征。”
阿努比斯說得很慢,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奧古斯丁的反應。
“他說,害他的人隻有一隻眼睛,聲音沙啞,看人也很兇,這樣的特征,放眼整個城區都很罕見吧。”
當然了,那小孩說的隻有前面一句,後面明顯是根據這位打手的特征現編的。
阿努比斯剛說完,奧古斯丁立馬接了一句:“放屁,獨眼的肯定不止老子一個,就憑這個,你們就說他賣了我?”
“那當然不止了,我們在房間中還聞到了一種香味,這種香味來自于上城區的一家香薰店,香薰店老闆告訴我們,顧客留下的姓名就是‘奧古斯丁’。”
說到這兒,阿努比斯不說話了,他定定地看着奧古斯丁臉上的表情,片刻後,帶着勸導意味地問道:
“他拿你頂包這件事,你知道嗎?”
奧古斯丁臉上出現了幾秒空白,片刻後,或許是覺得這事真兜不住了,腦袋一耷,垂頭喪氣地說:
“老闆說過,顧客有需要,我們就得出手幫忙,尤其是那些有身份的大顧客,他們手上可能有點不幹淨的活,需要以我們的名義去辦。”
奧古斯丁抹了把臉,接着說:“我們既是打手,也是幫他們背鍋的,這種事在賭場很常見,反正他們最多也就打幾個人,或者幹點其他上不得台面的事,我們跟警察混多了,警察也明白其中的道道。”
這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樂桓甯嘴角抽搐,沉聲道:“那為什麼這位主顧幹的事你就不知道了?”
“這不是……背多了嘛,主顧都知道我們的名字,有時候幹點什麼也不跟我們打招呼,時間長了,我們也都無所謂了。”
這都能無所謂,看來賭場給的買命錢夠多的。
“不過我确實沒見過殺人放火的事,我以為他又惹上什麼麻煩了,這我要提前知道,這鍋打死也不能往身上背啊!”
說到這兒,他似乎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又悲從中來地嚎道:“好像背不背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這不是還沒把你往警察局送嗎,你現在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我,就算你将功贖罪。”
奧古斯丁擡起頭,看了眼站在窗邊的瑞德爾爵士,又看向坐在他對面,一唱一和的兩名仿生人,悲痛萬分地說道:
“不是,你們到底是誰啊,怎麼查到這些的,你們是警察嗎?要是我把他名字說出來,他為了報複我把我殺了怎麼辦啊,他都殺那麼多人了,我一個在賭場打工的,還不是分分鐘就見閻王了!”
行,AI最終的歸宿是見閻王是吧。
樂桓甯一拍桌子,喝道:“你到底說不說!”
“他叫查納爾德!”
查納爾德?
樂桓甯與阿努比斯對視一眼:“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你當然聽過了,因為他就是機械五号廠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