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連下了三遍逐客令,外面那群人依然無動于衷,為首的“周行”向前一步來到二人面前,用和周行一模一樣的聲音說道:
“兩位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了,既然如此,希望兩位将主教大人交給我們。”
菲麗冷笑一聲,嘲諷道:“憑什麼交給你們?人是我們帶回來的,也應該由我們負責,你們現在過來,不覺得有些居心不良嗎?”
然而那位“周行”并沒有被她激怒,他闆着臉,平心靜氣地說:“主教大人本就身份特殊,二位私藏他的屍體,未免狂妄了些。”
“呵,沒有我們,你也見不到他,不如你就當沒這回事,大家相安無事不是也挺好的嗎?”
“周行”笑着搖了搖頭,随即一隻手伸向背後,摸出了一把機械一号廠盛産的手/槍,拉開保險,毫不猶豫地對準菲麗。
“抱歉,既然你們已經将他帶出來了,那今天無論如何都得交給我們。”
“啧,強盜。”
望雲冷冰冰地啐了一聲,痛快地擡起手,扭頭示意身後:“主教大人是吧?就在裡面,還有你們那位克隆人同事,也一塊兒帶走吧。”
“你什麼意思!”
要不是場合受限,菲麗真想把自己的同夥解決了。望雲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靠咱們幾個殘兵敗将就能把他們解決了?開什麼玩笑,他們可比屋裡那個克隆人強多了。”
周行從認識他們開始就從來沒有出過手,平常看起來更是一副體弱多病的樣子,大夥兒一般不将他計入戰力,隻有樂老闆才能跟他不相上下。
望雲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屋裡那個正守在主教身邊的瑞德爾爵士:“你覺得我倆誰能上?算了吧,讓一讓他們。”
這也能讓的?
菲麗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眼看其他幾名“周行”已經跟在領頭的“周行”身後走進了萬事屋,菲麗恨恨地指着他的鼻子,小聲說:
“我看樂老闆回來以後你怎麼跟他交代!”
望雲不屑地“嗤”了一聲,小聲回敬道:“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主教的秘密,說明他注定與真相無緣,那還糾結什麼,随他們去呗。”
啧,要不是這二五仔還有些價值,菲麗早把他轟出去了,哪輪得着他在這兒煽風點火!
瑞德爾爵士眼睜睜看着一群歹徒公然入室,扛起了主教大人和周行的屍體,正要轉身,他大着膽子,一步攔在他們身前:
“你們不能帶他們走!”
衆“周行”面面相觑地看了眼彼此,為首之人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說:
“可是門口那人已經同意了。”
瑞德爾爵士和望雲不熟,但他和周行熟。這麼多“周行”擺出同樣的表情,陰冷、狡黠,卻沒有一個像他們的朋友,他們隻是拙劣的複制品,是令人細思恐極又無法面對的存在。
周行知道自己有這麼多“分身”嗎?
肯定不知道,否則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告訴他們。
那這些分身是哪兒來的?是在周行死前就存在了,還是在死後才被制造出來的?
制造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瑞德爾爵士早在這群人登門前就給樂桓甯發出了消息,他現在必須拖延時間,不管這些“周行”想幹什麼。
“爵士大人,我們同屬位神教信徒,應該沒必要為難彼此。”
沒錯,周行就是一名修士,那麼這群人是修士的可能性很大,他們要是以此為借口,瑞德爾爵士憑什麼攔着他們?
他不知道,但是他本能地不想讓這群人得逞。
大概是周行臨死前的話起了作用,又或者他執着的行為在瑞德爾心中埋下了種子,他深吸一口氣,冷聲道:
“信徒?位神教的信徒那麼多,為什麼隻有你們這麼特殊?還是說,你們默認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現在連演都不想演了嗎?”
望雲在門外吹了聲口哨,頗為敬佩地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為首的“周行”沉默片刻,唇角的僞裝忽然彎出一個巧妙的弧度,變得潮濕又陰冷,就像地上長出的苔藓,透過虹膜,陰森森地滲入他的中樞裡。
“如果樂老闆在這兒,想必很快就能猜出我們的身份,可惜他不在,那就隻能下次再給他這個驚喜了。”
他猜對了!
這群人果然和所謂的“真相”有關!
“也許這就是周行想告訴他們的秘密。”
瑞德爾爵士想,而這群人此行是為了回收這個秘密,那就更不能放他們走了!
為首的“周行”沖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瑞德爾爵士架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