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丢失的時間是晚上,早已超過了吃晚飯的那個點,如果這女人所述為真,那麼女孩和朋友分别後,又去了另一個地方。
阿努比斯點點頭,在女人震驚的目光中邁步走進了屋内。
“感謝您提供的線索,不過詳情需要等您女兒回來以後親口告訴我們。放心吧,我們從不欺負小孩,畢竟中城區的警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望雲跟在後面,以他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吐槽了一句:“虛僞。”
然而這座屋子比他們想象中更加破敗。
屋裡的家具不多,大部分都和這間屋子看上去一樣危險,缺胳膊斷腿的占大多數,還有一些顯然已經到了報廢邊緣,是女人從外面撿回來的。
這個家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來訪了,女人拘謹地站在屋子裡,将搖搖晃晃的床邊讓給了兩名警察,又怕他們一不小心坐塌了,砸出個好歹,忐忑的目光一直圍着他倆轉。
望雲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目光下意識地朝周圍亂飄。這一飄,他才發現,屋子裡隻有女人用的東西,根本見不到另一位男主人的身影。
“冒昧地問一句,這房子隻有你們娘倆在住嗎?”
女人一愣,不曉得這名警察怎麼問起了這個,誠實地回答道:
“是啊,孩子的父親在她出生時就不要我們了,他找了一個有錢的女人,從來沒回來看過我們娘倆。”
看得出來,女人也沒有什麼正經工作,隻能靠撿垃圾勉強維持這個家的生計。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送自己的女兒去那麼貴的學校呢?你應該承擔不起學費才是。”
阿努比斯一針見血,将女人刺得無地自容,默默地低下了頭:
“是,是有人借給我的。”
“借給你?”
這女人根本就不像一個能承擔得起債務的人,到底哪個冤大頭在搞慈善,居然這麼輕易就借給她大筆資金?
女人一聽警察的質問就着急,一着急十根手指就不停地在身前打轉。她飛快地組織語言,早已老舊的中樞乍一得到如此瘋狂的指令,幾乎要在她體内噴煙。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跟我說,說是做慈善,因為中城區也有很多困難的家庭,他不想看我們活不下去。”
“慈善?”
他怎麼不知道,中城區還有這麼多大無畏的慈善家?
“所以,他隻贊助你女兒學費,卻沒有讓你們離開這個地方?”
女人點了點頭,沒敢吭聲。
這還奇了,這慈善家什麼癖好,不從根源解決問題,先挑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
雖然再窮不能窮教育,但“富”也不是這麼個富法。
事情到此開始有些不對勁了。
“除了做慈善以外,他還有沒有透露别的?你們平常是怎麼聯系的,他會親自露面嗎?”
問題太多了,差點幹燒女人的CPU。
她焦急地掰着手指,躲閃的目光有一下沒一下地投射在阿努比斯身上,就像觀察人類的小動物,帶着随時逃跑的心理回答道:
“沒,沒有,但我覺得他似乎是信教的,我聽别人說,隻有信教的才會在大街上做好事,因為神明會看着他們,所以他們要為自己積攢,積攢功德。”
好麼,功德都出來了!
這教信得還挺雜,阿努比斯若有似無地看了望雲一眼,立刻得到了望雲的瘋狂否認。
“聯系……我們不聯系,都是他直接給我女兒交學費,我隻在最初見過他,他指定了我女兒讀的學校,之後就再也沒露過面了。”
也就是說,這兩名女孩的相遇不是偶然!
阿努比斯思忖片刻,轉頭問道:“你怎麼看?”
望雲沉吟一聲,喃喃道:“除非那對夫妻向我們隐瞞了某些事實,否則我很難相信這是一起專門針對那名女孩的失蹤事件。”
如果是綁架,那麼綁匪很快就會聯系女孩的父母索要贖金,可他們并未收到信息,換個角度來講,尋仇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難道說,這個女人口中的捐贈者,與女孩的父母有某些恩怨,為了報複他們,十分曲折地資助了另一名女孩,讓她成為這起案件的幫兇?
這不是扯淡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