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沒有這些東西,我的記憶中就像隻是換了個地方的普通工作,依舊是破譯古文字。”
“看樣子原先這裡的人撤離的很倉促。”看着周邊的一片狼藉,葉驚語很容易想象出由于某種原因,這裡的學者被失控的魚人撲殺,四散的人們向外逃離的場景。再往後透明的門上糊滿了污漬,看不清後面的場景,但鎖的嚴實,他們在撤離時緊急處理了文件後封閉了這一處實驗室,這些魚人在吃完撲殺的學者後是餓死的。
不過這樣看來魚人沒有自相殘殺,先前他推測異變成魚人會喪失理性,不是這樣嗎......
幾人分開搜查了一番,櫃子裡隻剩下一些用不了了的素材,再就是變成碎片已經徹底損壞的文件,處理的很幹淨,被特殊影響過殘餘的屍體也得不出什麼消息,亡語者會受到來自地脈的信息沖擊難以解讀身體中潛藏的秘密,現在沒有時間去找出一個高階亡語者。
“你們說,這些魚人是先天的改造,還是後天的變異?”塔蘭注視着這些骸骨。
葉驚語看着他帶着些許失神的面龐,沉吟片刻:“理性來說是後天以某種儀式或是媒介将特定人類的性質加以扭曲,從而變成魚人的,若是先天的改造...我認為很難達到他們所想要的效果。”如果有那種足以逆轉第一法則的技術那已經是神明的範疇了。
塔蘭沒再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轉身到周邊繼續搜查。
後面的門也已經被打開,實驗室總體的體積并不大,除去最先見到的房間之後的還分為三塊,一間房似乎是用作儲存藥劑之類的,瓶罐倒在地上留下各色幹涸的痕迹,一間房用作檔案記錄,與之前的損壞不一樣,這裡看樣子是被火燒毀的,留有灰黑的灰燼,最後一間房則是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翟尋風摸着周邊的牆,不說血迹,這裡隻剩下薄薄的灰塵,“你記得這裡是用來幹什麼的嗎?”威利看着空無一物的房間:“我記得從我進入這裡之後進入的也隻有其它三間,這裡似乎隻有更内部的人才可以進入。”
“威利先生,我們需要你幫助解讀這幾塊石闆上的信息,上面的污染不用擔心,我們會定期将拓本送來給你們。”威利重複着腦中出現的男人的話。
随“叮”的一聲脆響,翟尋風睜開眼睛:“這裡的過去曾經存在...恐懼、絕望、還有...希望?”
見衆人的目光,他拜了拜手:“别這麼看我,情緒本來就是很抽象的東西,職業用我能夠理解的方式給出回應已經很不錯了。”
“不,很有用。”負面的情緒源自于實驗體,正面的情緒不會是所謂在黑暗中的哀求又或是虛無缥缈的祈禱而産生的,一定是有明确的轉機。
“這裡是連接兩處空間的地方,另一邊或許就是現在的析亞學院藏起來的空間,不過空間術式已經失效了,五年前析亞學院的異變和這裡的事故肯定有分不開的關系。”
塔蘭:“有人在實驗體内部發起叛亂嗎。”
威利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黑發的身影。
“你聽說過南部深淵,生長于黃泉之畔的「艾普特之血」嗎?據說那裡沒有「地脈」存在,而是被花與河填滿,如果有那個說不定就......”少女這樣說道。
“「艾普特之血」?”葉驚語注意到這個名詞。
翟尋風花了一段時間才從記憶角落搜尋出這個名字:“好像是南部傳說裡面生長在深淵深處的花?”
“沒錯,相傳與神代的君王之一的「艾普特」有關,具有帶來死亡,禁止力量的能力,便冠以祂的名字,但幾千年來沒有出現的記錄,很難讓人相信其真實存在。”
“咕嘟咕嘟”冰冷的湖水中升起一串泡沫,湖底的淤泥被暈染開來,一隻隻附有鱗片的手臂從中鑽出,幾近占滿眼眶的瞳孔在泥水中亮起,有力的雙腿強硬地推開兩邊的水流,接着,直沖前去。
“砰”!
“警報,收到B級攻擊,警報,外層結界即将被突破,請立刻撤離......”
突然響起的警報聲和結界傳來的震動讓衆人下意識向外看去,進攻的東西十分兇狠,結界被突破的比預想的要快得多。
“準備對敵。”衆人手中聚起瑪那構建起術式。
而威利怔在了原地,一句句話語浮現在他腦中。
“你是因為痛苦遺忘了這些,還是因為自己想要遺忘這些?”
“你在析亞學院究竟做了什麼?又被做了什麼?”
“我理論上來說哪怕痛苦我也不會主動去以往重要的信息,這不光是我自身的想法,更是身為一個學者的尊嚴。”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你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