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抄起地上數把武器扔出封住葉驚語的路線,他轉過身看向男人。
“看來遊戲要結束了。”
墨爾黑色的眼睛緊盯着葉驚語,對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寒氣凝結在手中彙成一把長刀,男人掃過一眼,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比起沒有什麼威脅的冰刀,青年的架勢倒是更讓墨爾注意,氣勢沉穩姿勢沒有一點破綻,和剛才逃跑的樣子判若兩人,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學者能有的,一定是從小開始不斷磨砺得來的技藝。
兩人一觸即發,墨爾向葉驚語面門劈去,青年刀身一擋,偏身躲過向下削去,若是成功定要将他的手臂削斷,可墨爾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劍身偏轉,伴随着一聲脆響,堅冰竟是被輕而易舉的砍斷,這是之前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但葉驚語對此并不意外,二人擦身間他擡眼掃過墨爾嘴角肆意的笑,尖銳的冰晶自墨爾腳底蔓延向上,這層束縛并沒有困住他太久,裸露在外的肌肉鼓動着,擡手間墨爾身上的冰晶被震碎落下,但終究有了一瞬間的停滞。
趁着這個空擋葉驚語手中再次凝出一把刀來,順着墨爾側腹的空隙斬去,男人卻以驚人的柔韌性一個鹞子翻身拉開了距離,随着那一記斬擊,從半空延展至上層層疊疊的冰麟電鋸一般絞動着,又同花瓣般散開向墨爾斬去。
墨爾手提長劍,專注看着四面八方的冰麟,飛速的揮舞着手腕用劍揮出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來,不過片刻隻留一地零碎的冰晶。
這個男人不僅能力古怪,還有讓人看不透的野獸般的直覺,而且并不是那種純粹依靠天賦的劍技,墨爾經過如此大幅度的動作腳步卻紋絲不動,可見其基礎穩固。
“哎呀,還好沒有被剛才那一下打到,真可怕真可怕。”
墨爾笑着撣了撣披肩,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可别看他這樣,剛才那一下也的确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目前為之葉驚語并沒有表現出學者的能力,比起他們常用的解析,青年更類似于用經驗和直覺來找出他的破綻,難道情報有誤?朱砂這家夥......
墨爾看着葉驚語的同時葉驚語也在觀察着對方,從剛才那一下他看出來了,墨爾并非是一直沒有認真才沒有使用攻擊術式,而是用不了。恐怕正是為了配合他奇怪的能力,墨爾是一個純粹的戰士。
這樣一來要利用術式拉開距離使用遠距離攻擊嗎,不,他曾經的對手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也一定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墨爾在對遠程戰鬥上經驗豐富,行不通,最關鍵的是他手裡的那把優先級高的離譜的劍,葉驚語敢說他的冰刀面對伊蓋的一擊都不會被直接破壞,而面對那把劍卻隻能不斷生成新的刀才能繼續白刃戰。
“不繼續了嗎?”癫狂的男人率先再次發起攻擊,葉驚語術式構建,成片的冰牆升起,伴随着寒霧包裹住墨爾,呼吸間就将男人完全封凍在其中。
葉驚語的表情沒有放松,堅固的帶有「封存」之理的冰竟然出現了裂縫,随着墨爾一劍揮出,冰塊從中炸裂,術式的進行被中斷了,果然還是要先把那把劍解決了才行嗎。
這樣一來葉驚語也确認了遠程戰行不通,那把劍上帶着近似于高位的壓制的感覺,會妨礙術式的構建和判定,加上墨爾的身手,簡直要讓人想不到怎麼對付。
就算他那個時代的遺器也沒有這個能力才對,難道是更之前,至今四五千年前的神代時期的造物?
兩人來回間又過了幾招,墨爾也失了玩鬧的心思,認真起來對付葉驚語,手下的攻勢愈發激烈,完全不給他拉開距離的機會,墨爾手腳并用,矯健的身法就像是馬戲團中的雜技演員一樣翻轉着,一劍未至一劍将至,甚至順手撿起地上散落着的各種武器化作強力的攻擊。
葉驚語短短時間内就被打碎了數十把冰刀,手腕都被墨爾怪物般的力量震得有些發麻,“你這一把刀要耗不少瑪那吧?還撐得住嗎?”這麼說着墨爾可是沒有半點留情,片刻間又打碎了數把冰刀,葉驚語衣服上布滿的防禦術式如同虛設,在躲避攻擊時也不免被劃出幾道口子。
“不用擔心。”被擊碎的冰片化作一條條荊棘纏上墨爾的身體,赤裸在外的腹部被刺出道道血痕,但很快便被再次斬斷。
目前為止葉驚語并沒有對墨爾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墨爾同樣如此,葉驚語像是個泥鳅一樣,每次将要打到就被閃躲開,最多打到衣服上,這樣的感覺讓他也不免有些煩躁了。
“你實力不錯,很久沒有人在我手底下撐那麼久了。”墨爾沒再追擊,劍尖指向葉驚語道。
“過獎了,你的能力很有意思,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嗎?”葉驚語歪着頭問道。
“要不你加入我們,我就告訴你。”
好吧,果然不行,術式和武器都被克制的情況下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陸憶他們都還等着,要快些結束了,其他武器想來也是一個結果,既然如此,就隻能用那個了。
葉驚語雙手張開,地上浮現出淡藍的術式紋路,墨爾見到此舉立刻想要打斷葉驚語的動作,可地上的術式不會讓他如意,自下而上的光柱帶着驚人的寒氣圍成密不透風的防護,墨爾想要像先前那樣破壞掉術式,可這次沒有成功,術式的攻擊是實質性的,作為基礎的術式卻無法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