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律瑟斯急忙側身躲在書架的後面,蟲母見他這副模樣,下意識小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捂住蟲母的唇,比了“噓”的手勢。
蟲母點頭,眸子裡閃過一絲的不解,雖然有些抗拒,但見到他這副樣子也沒有推開他的手。
令律瑟斯除了沒寫作業被老師檢查之前,從沒有這麼心驚膽戰過。
完蛋了,
怎麼西裡厄斯也來到這裡了?
難道真的是冤家路窄!
他側身去聽,眸光透過縫隙去偷瞄那兩個人。
而之前隔着他們幾個書架的亞雌早就一溜煙地跑到了艾爾前面,正要開口叫哥哥,直到看見和令律瑟斯長得一模一樣的雄蟲,亞雌的神色流露出震驚,眸子閃過迷茫,但還是乖乖行禮。
“大人,這就是我的弟弟。”艾爾一邊介紹,一邊心下緊張地觀察着“令律瑟斯”的神色。
令律瑟斯僅僅隻是點點頭,并沒有多做回複。
而在書架後面的真正的令律瑟斯背身靠在書架上,心髒急跳,像是被判處最終裁決的罪人臨死前的等待。
空氣裡絲絲拉扯的青澀橘香,散逸開,飄蕩着,繞過重重的書架,好像一枚軟脆的小魚幹魚鈎,把遠處的雌蟲給釣過來。
西裡厄斯當然聞到了這股味道,太熟悉了,他的瞳孔微微變豎,不過轉瞬間,恢複了原狀,不着聲色地靠近面前的亞雌。
“亞雌,我問你,附近有什麼其他蟲來過你這裡嗎?”
亞雌當然察覺到不對勁了,尤其是見到大人這幅明顯有些興奮的樣子,他猶豫了一會,沒有開口。
艾爾察覺到了什麼,冷汗從他的額頭冒出,連忙急聲催促他的弟弟:“艾爾西,說。”
艾爾西神情略猶豫了一瞬:“隻有兩個雌蟲,後面他們又走了。”
西裡厄斯顯然沒有相信這個亞雌的話,他也沒有去看亞雌,而是快速掃視這個書店一圈。
他剛剛就已經感受到被注視的感覺。
特别是,這裡還有,他的味道。
西裡厄斯的眸子一冷,眸子死死盯住書架裡的某一處。
見西裡厄斯的眼神掃過來,令律瑟斯急忙收回視線,手指攥緊,牙齒都繃緊了幾個度,甚至開始發痛。
蟲母當然也注意到了那個人的嗓音和面前的人的音色都是相同的,他的眸中也閃過了震驚,但是他沒有輕舉妄動,眸子向旁邊一瞥一瞥,跟身旁的令律瑟斯對口型:這是怎麼回事?
令律瑟斯此時的神思已經遊離在太虛之外,根本沒有心思去回複蟲母的話了。
狂風暴雨席卷過他的一切,刮着他堪堪跌落在萬丈深淵的邊緣,令律瑟斯這才突然想起來,他屬于雄蟲的味道還在散逸。
我cao,令律瑟斯急到心裡暗罵自己,
他是傻子嗎?
竟然忘了這麼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