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令律瑟斯有些哭笑不得,
累成這個狗德行還想着蟲母呢?
令律瑟斯裝作手滑,不由地故意踉跄一下,想把手松開讓他重重地掉在地上清醒一下。
可是當他手剛松下一點,懷裡的人就立即用盡力氣往他這邊靠,兩個人如同火爐一般抱在一起。
潮濕,郁熱的氣息混合栀子的味道刺得他頭腦發悶,和肢體接觸的
更何況他低頭,看到了腳下的濕亂的青草和黏濕的黑土。
他立即收起剛剛的想法。
萬一真把簡一斯丢下去了,沒準還要自己抱着髒兮兮的他起來,還是算了。
令律瑟斯半抱半攙着他終于走回了山洞,進了山洞,他秉持着最後的好心把累到模糊的簡一斯放到了柔軟的樹葉上。
自己起身去處理之前的在河邊已經收拾好的魚。
令律瑟斯是不喜歡吃魚的,特别是它身上有股十分沖的魚腥味,之前在小溪的小魚,看着小,魚腥味是可以被香料的味道淹透,蓋住的。
可是眼前的這條大魚就不太一樣了,尤其在處理這條魚的時候,有河流的沖洗他還能接受一些味道,因為在野外很快就容易散發掉氣味,但是在山洞裡,還是有股濃厚的腥味散之不去。
他不由地屏住呼吸把鲫魚的肚子打開,用石頭磨碎姜放了些許,又打開用葉子包的小袋,取出幾棵草,磨成細細的汁水,辛辣的味道頓時稍稍蓋住了些許的魚腥味。
這時的令律瑟斯才能感到自己稍許喘過氣來,連忙大口呼吸了幾口氣,立即憋住氣繼續處理,直到從外面掰了一條樹枝穿好魚放到葉子上。
剩下的那些野菜,他也一并穿了,撒上點那些草的汁水,放在一旁。
終于做好了,
他輕輕喘息了一口氣,敲敲了自己彎得過久有點酸痛的腰。
與此同時,當看到這些規則各異的野菜被串得規規矩矩地放在葉片上,和那條隻有稍許腥氣的魚,成就感瞬間爆棚。
就差生火了,
令律瑟斯又去外面搜集好了一些樹枝和絨絮,尤其是幹燥的絨絮找了許久。
他選擇離山洞遠了幾十步的地方生好火,把火堆架起,開始烤魚烤菜。
天色漸漸從輝亮轉變地幽暗起來,不時有樹枝的“噼啪”聲傳來,墨發雄蟲盯住手裡的烤魚,被烤得焦黃的魚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令律瑟斯感受到火勢太大,有點燙,往後退了幾步,翻了個繼續烤。
一邊烤,一邊聽着耳邊的風聲和樹葉晃動的聲音,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安甯。
連最開始的警惕都少了許多。
他少見地可以擁有這種奢侈的權利,可以一個人放空自己地去做某些事情,比如手裡的烤魚。
不過這種甯靜很快就被從山洞裡出現的另一個雄蟲打破。
在視線都有些模糊的黑暗中,雄蟲那一頭的銀白色的碎發格外亮眼,而過了許久,簡一斯才别别扭扭地走到他跟前來,選了個離他幾拳的距離,坐下。
令律瑟斯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烤好了魚,遞到簡一斯的手邊,示意他拿着,慢悠悠地拿起菜開始烤。
簡一斯看着眼前的整條魚,又瞥了一眼對面雄蟲手裡的綠草,臉色劃過一絲的不自然,把烤魚向前遞了遞。
一條焦黃香辣酥脆的魚被遞到令律瑟斯的面前,但是他心裡不僅沒有任何波動,隻想快快地把它推遠。
“我不吃,你吃。”令律瑟斯向後微微仰了一下,眸色專注地注視着手裡的烤菜串。
“可是,令哥,你吃草嗎?”一聲不确定的詢問從旁邊的雄蟲提出,加上不忍直視的目光和稍許的憐憫,一直看着他手裡的草。
令律瑟斯擡頭,面無表情:“是菜。”
不是,這裡的蟲子難道都是吃肉的嗎?
不會吧!
他之前不也自己做過飯,那些蟲族不是也能認出那是菜嗎?是因為野菜的原因嗎?比較少見?
令律瑟斯按下心中的困惑,給旁邊的蟲遞了根烤好的菜過去:“吃。”
簡一斯的臉色明顯有幾分的為難,甚至有許多嫌棄,但還是率先接過菜,放到一旁的葉子上和魚一起晾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