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沒有使用武器,遊提爾的體型比他高大許多,輕輕松松就被按進了雪裡,進行赤手空拳的搏鬥。
626:“哥們,悠着點打。”
荊榕一邊肉搏,一邊還有空跟他聊天:“我知道。”
對方兇猛地要将他扼死在這個雪地裡,而荊榕一邊格擋,打量着對方的臉。
紅發,髒兮兮的,膚色非常深。有一隻眼睛瞎了,完全發白。
荊榕低聲說:“也是一隻狼王。”
身後的雪地裡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槍上膛的聲音。
支援很快趕到,第一縱隊和第二縱隊的人都到期了,他們如同真正的狼群一樣,冷靜又警惕地縮小着包圍圈。
不是不敢出手,而是要确保殺死裁決之前,這個包圍圈裡插翅難逃。
荊榕本來被壓制着腿部,趁對方一個空檔,他擡腿用腳腕力量夾住對方的脖頸,一個反剪立了起來,直接掙脫了對方的攻勢。
一陣心驚和恐懼襲上遊提爾心頭。
眼前的人動作太快,其他人都沒看到,可是隻有他知道,荊榕剪着他的脖子起身時,但凡再用力一點,他的脊椎就會當場折斷!
不過這樣的心驚隻持續了一瞬,如遊絲一般被他壓了下去。戰場上的來臨的死亡瞬間太多了,他不在乎。
“裁決者大人。”
無數把精神铳都對準了荊榕,荊榕站在原地,表情平靜地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
長槍手說:“你投降了,這很好,不過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告訴我們,還有多少裁決者被派了出來?都派向了哪裡?”
荊榕的視線落到對方的臉上,對方的一隻手明顯不能動了,但是另一隻完好的手,指尖已經扣在扳機上。
荊榕掃視周圍一圈,說了第一句話。
“二十人,看來到齊了。”
“什……什麼?”
所有人懷疑自己聽錯了。
荊榕緩緩擡手。
這一刻,以為他要釋放精神力的包圍圈成員毫不猶豫開了槍!
四把獵|槍,三把精神槍,指向包圍圈中心的人,但震耳欲聾的連發巨響後,預想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荊榕出現在遊提爾身後,指尖按着遊提爾的頸上動脈,與此同時,其他人身上的裝備紛紛落地。
綁着槍的帶子被割斷,槍管被用某種恐怖的力量彎曲了,現在他們的所有裝備全部成了廢鐵。
所有人都長大嘴巴,完全被駭住。
遊提爾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來自裁決者的壓制力,但這是唯一一次,裁決者甚至沒有釋放精神力,就将他們的武裝全部卸掉的。
來自獵人的壓迫力激發了如臨深淵的恐懼,而恐懼激發了更強的戰鬥力。
遊提爾怒吼一聲,翻身用肘死死地砸向荊榕——所有的力量都被調動起來,哪怕骨頭被撞碎,哪怕用牙齒撕咬,他也要給這個裁決者留下一點教訓。
“你有什麼目的?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不會如願……”
遊提爾慘笑着,指尖拉開懷裡最後一枚爆彈,直接塞入自己領口,死死地抱住荊榕的肩膀不讓他掙脫,同時他大喊:“其他人都散開!散開!”
所有人見勢,立刻撤退。
離引爆還有兩秒。
遊提爾為了限制住荊榕,甚至用牙齒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衣領。
但一切都是徒勞。
荊榕沒有反抗,他伸出手,将那枚炸彈捏在了手裡。
遊提爾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恐怖的裁決者還能做出什麼來——他大吼着:“你他媽休想——我剁了你——一起見閻王吧!”
荊榕動作無法被撼動,他一隻手搶下了那枚爆彈,另一隻手穩定地将遊提爾扔到了另一邊。
就像扔一隻小貓那樣輕松。
炸|彈在荊榕手裡爆炸。遊提爾被甩飛了,滾下山坡。
精神力爆彈,席卷三米範圍内所有人的意識和精神力,如同“裁決者”一樣,它的能力是對精神力造成傷害和粉碎。
寂靜平息。
所有人都擡起頭,震驚地看着那個從雪裡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人。
荊榕眼前一片血霧。
626:“卧槽卧槽兄弟!你還活着兄弟!”
荊榕說:“還行,挂了點彩。這個東西的物理傷害很小。”
隻有爆裂的碎片紮進了他的手掌和腰側,還帶來了灼傷。
上一次裁決者落下時,他沒有正面接觸,意識領域并沒有受到傷害,這次是他主動擋了這個傷害,意識會受創是正常的。
荊榕閉上眼睛,神情仍然很鎮定,隻是站在那裡:“各位,冷靜一些了嗎?”
遊提爾從巨大的震動中恢複神志。
他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沒有殺意。
連着三次出手,每一次都可以殺了他們所有人,但對方沒有。
這不是裁決者能做的事,對于裁決者來說,拂去他們的存在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松。
“趁他被精神彈炸了,首領,我們趁機宰了他!”有人低聲說。
這下,連一向冒進的長|槍手都察覺了不對:“不可以!他還能站起來……他不是能被我們殺死的……”
遊提爾保持了清醒,他問:“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荊榕說:“我是來自奧爾克地理協會的探險者。”
626配合他的口吻,一邊為荊榕清除意識裡的震蕩,一邊發送了一個顔文字:^-^
“……”
聽到這個答案,所有人都懵了。
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答案出現在這個場景裡,甚至有些滑稽。
荊榕說:“我是來送你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