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紀桐貼近柏時清,笑着說:“我外套大,我們貼近點,正好可以蓋住……”
柏時清悶悶地“嗯”了一聲,感覺舟紀桐的關心,他不禁往舟紀桐那邊挪了挪。等蓋好衣服後,舟紀桐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啊?”
對面沉默了一會,柏時清終于開口:“被我爸打了……”
舟紀桐聽到這個消息,連忙着急地問道:“打了哪裡啊?疼不疼?可以給我看看嗎?”
柏時清把頭轉向一邊,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血紅的巴掌印記還擦破了點皮,嘴角帶着一些瘀青。
舟紀桐看到柏時清臉上的傷勢,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等一下。”他快速的翻找口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創可貼,舟紀桐對着柏時清的臉頰吹了吹。
“痛痛乖乖,快走開。”說完,舟紀桐将創可貼貼在了柏時清受傷的地方。
“好點了嗎?”舟紀桐問。
“嗯,謝謝。”柏時清點點頭。
“我和你說,這個咒語是我幼兒園時老師教我的,可靈了,每次受傷隻要念這個就會好很多……”舟紀桐興緻勃勃地和柏時清分享着。
這時柏時清問:“那你是怎麼受傷的?”
“嗯?”舟紀桐對這個突然的問題有些疑惑。
柏時清看了看他,“你不是說這個咒語是你幼兒園老師教的嗎?那你肯定是受傷了老師才這麼說的吧?可以和我講講嗎?”
舟紀桐聽了有些抿了抿唇,緩緩開口,“是我媽媽打的,那一次媽媽喝多了沒收住勁讓老師發現了身上的傷,但我說是自己摔,媽媽不讓我和别人說的,我隻和你說了,你要保密哦……”說着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嗯,好……”
柏時清看着面前說不定有着和自己一樣遭遇的人,不免泛起一絲共情,“那你讨厭她嗎?”
舟紀桐搖了搖頭,“嗯~不讨厭,雖然她會打我,但大部分時間都對我挺好的,至少她沒有不要我,媽媽常說我是一個拖油瓶,或許沒有我她會過得更好。”說完舟紀桐歎了口氣。
柏時清又靠近了些,算是安慰了。
後面平複心情的舟紀桐又絮絮叨叨地說着之前幼兒園的開心事,柏時清就在旁邊安靜地聽着,有時會附和幾句,或者點點頭。就這麼聽着聊着,直到劉彪從單元樓出來,舟紀桐才不舍地停下來。
“我要回家了,拜拜,外套你明天給我吧,我們一起去上學!”舟紀桐說完就上樓了。
“好。”柏時清默默地看着舟紀桐上樓,内心情緒翻湧。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要和剛認識的小屁孩聊那些,但身體總是不由地靠近些,再靠近些。他擡起頭,望向天空中殘存的餘晖,思緒萬千。他拾起身旁的外套,撫摸着外套的布料,仿佛觸碰到了舟紀桐的溫暖。
柏時清收拾好情緒,擡步走進了旁邊的單元樓。舟紀桐留下的笑容仍在他心頭蕩漾,溫暖而真摯。
這個夜晚,對柏時清來說,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