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還是不太滿意,要是知道玉珠不是給雲行水吃的,它才不會這麼賣力,暴殄天物!
雲行水将氣憤的小穗穗繞在手指上,聲音中透出點愉悅,“好啦,下次再一起去抓暗魔吧,到時候給你留一半。”
青燈很輕易地被哄好了,羞羞哒哒将更多穗穗纏上雲行水。
小賈在這兩句話的功夫,臉頰從灰白到紅潤,心髒的跳動也更加有力了。
雲行水看他沒什麼特别離奇的變化,就離開了。
他還是沒有回基地,他瞬移到藍星的另一面。
位于北半球的國家還處于白晝,雲行水直接到了神國的标志性建築——百米高的光明神神像之上。
他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國家要搞他,但是神國絕不清白。
近兩百年來,藍星上發生的大事小事都有神國的身影,打着傳播光明神的教義的幌子,幹着燒殺搶掠的事。
他不否認神國内真的有虔誠的、向善的教徒,但是欺世盜名的人更多。
當一個教派對外以國相稱的時候,他們、起碼是高層就不再是純粹的信徒了。
既然不知道誰搗的鬼,沒辦法精準打擊,那就隻好無差别攻擊了。
源源不絕的黑霧自光明神神像高舉着的權杖中湧出,漸漸籠罩北半球,藍星陷入黑暗。
這個過程并不快,黑霧自權杖中湧出的視頻,在南半球陷入完全的黑暗前傳遍各國。
恐慌蔓延。
雲行水在天亮前就回去了基地,他留的黑霧隻能保持一周,算是給神國個教訓。
他想得很簡單,你神國不是最喜歡嚷着‘播撒光明,将光明的傳遍世界’,然後幹擾他國内政麼。
那他就要讓所有人看見光明神傳播的是黑暗。
他倒要看看,神國以後有什麼臉稱自己光明聖徒。
殺人誅心。
雲行水覺得自己隻算是小小的報複一下,卻不知他這一舉動直接動搖了神國的立身之本。
神國、神國,再怎麼強調國,神自也在前面,在全國信教,以宗教立國的前提下,光明神就是神國的根基。
光明神傳播黑暗,雲行水這是在掘神國的根啊。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神國從前一直用信仰控制着民衆,這次也因為信仰被反撲。
最後居然鬧到半數大主教與教皇都下台的地步,一直以團結著稱的神國國内掀起席卷全球的軒然大波,
這一切都與遠在南半球的小市民雲行水無關。
看着明顯忙碌不止一個度的國安局以及焦灼的氣氛。
應該……無關、吧。
雲行水難得有點心虛,心中也在反思,不知道是不是耳邊一直安撫他的音樂停止,他最近做事都粗暴了、幼稚了一點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自己拿長笛試了試,他又吹不出那個味道。
“哎——”雲行水想到沒有音樂伴耳的日子,情緒又低落幾分。
“雲哥,你怎麼啦?”施風語的訓練剛告一段落,就聽見他歎氣,趕緊問道。
說着還不忘拉着她哥湊過來,并對她哥投以你不行啊的眼神。
雲行水沒忍住又歎口氣,“我最喜歡的音樂找不到了。”
“什麼音樂?”施風語好奇,“我哥有好幾個音樂網站的會員,讓他來給你找。”
施風苑視線偏移,有會員的是他妹,他平時不聽這些。
他沒有反駁,找首歌而已,他也可以開會員找的。
雲行水肩膀下沉,帶出些令人心碎的頹然,“網上找不到,是原創的長笛曲。”
“長笛?”施風語樂了,她大學在社團學過!
雲行水知道人類恐怕吹不出他想要的曲子,但看她這麼興奮,也來了一點興趣,“你也會?”
“那當然,我可是社團的長笛女王。”(自封的)施風語自信滿滿。
施風苑的臉色在聽見長笛的時候劇變,他連忙制止,“别聽她瞎說,她吹的曲子狗都不聽。”
施風語不樂意了,“誰說的,小黑可樂意聽了,每次我吹長笛,小黑都待在我身邊。”
施風苑被他妹的理直氣壯整笑了,“難道不是因為你每次在吹長笛之前都會拿罐頭誘惑小黑,然後強迫它留在房間聽你吹長笛。”
可憐的小黑現在看見罐頭就打顫,可見是被魔音貫耳到了什麼地步。
雲行水隐隐知道自己對音樂的審美與大衆不太一樣,因此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感興趣了。
興沖沖表示自己帶了長笛過來,想要聽施風語演奏。
施風語當然十分樂意,心裡美滋滋的。
施風苑勸阻失敗,還被他們拉着進了間空的會議室。
施風語的功力果然深厚,一時間鋸木聲、指甲劃拉黑闆聲不絕于耳,雲行水雖然不至于如癡如醉,但也是欣賞有加,贊美像是滔滔江水,直把施風語吹的滿臉迷糊,恨不得再吹三百首。
兩個人臭味相投,關系比之前一起探墓還要親密,這可苦了審美是正常人類的施風苑。
被兩個人夾在中間,表情都木然了。
聽着他們一唱一和,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審美有問題。
最後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是循聲找過來的李綱,他是被教官擺脫過來找施風語的。
看見對方同款的痛苦面具,施風苑一下子就釋然了,錯的不是我,也不是這個世界。
施風語依依不舍地走了,施風苑總算能夠松口氣。
他注意到雲行水放松的神情,眉眼也柔和下來,“你和初見時不太一樣。”
“哦?有什麼不一樣?”雲行水吃了低配版代餐,情緒舒緩許多。
施風苑雙手後撇撐着桌面,仰頭看向亮白的燈,“比之前更加地放松了。”也更幼稚了。
雲行水哼了一聲算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