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屏的畫面停留在卡什的正面，系統轉頭期待地看向餘謹，餘謹面無波瀾地盯着屏幕。

“您看出什麼來了？”

餘謹說:“卡什很傲。”

系統挑眉，将屏幕切換到卡什年輕的時候。

照片中的卡什健壯滿是鍛煉出來的肌肉的上身近乎赤裸，隻有一條褶皺的看起來單薄的布搭上他的左肩，遮住他的左胸，僅此，上半身的其他部位幾乎沒有任何遮擋了。

要是一個對男人和肌肉男同時感興趣的人看到這張照片肯定會深深對卡什着迷，并且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鼻血噴出。

但餘謹兩者都不擦，所以他毫無波瀾，甚至在看到照片之後心裡想的是快點劃過，他需要了解更多的NPC，不能在這一個人身上耽誤時間。餘謹是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不喜歡會說話的，要吃飯的，會呼吸的……

總而言之他誰都不喜歡。他會對每一個人好，對每一個人溫柔，但他絕對不會對任何人産生喜歡和愛的情緒。

“這是他18歲的時候，那會兒他已經當了5年首領了，”系統兩眼放光地看向餘謹，“帥吧？喜歡嗎？”

餘謹搖搖頭，“我對任何生物都不感興趣。”

系統疑惑地看他，摸了摸下巴:“啊？你不喜歡人？”

餘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快急死系統了。

“那你喜歡我吧，我不是人啊——”系統笑臉迎上去，餘謹反感地往後退了三步，嫌棄已經出現在臉上了，“不是人的我更不喜歡。”

系統靈機一動:“啊？那你喜歡什麼？死人？死人不算生物吧，或者你喜歡……”

不等他說完，餘謹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最好閉嘴。”

系統被他看的身體數據一陣混亂，用人類比，就是血液在體内翻騰，筋脈贲張，全身燒起一股無名之火，欲燃欲烈，吞噬理智。

系統擡手想要摸他，但餘謹冰冷的視線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系統被盯得隻能幹笑一聲，讪讪收回手，“開玩笑的，我也有人情味兒。”

餘謹語氣輕柔:“如果主創人沒有給你裝語言系統，或許你會更有人情味。”

他淺淺笑了一下，溫柔的眼卻泛着令人心寒的冷意。

系統不太理解他的話，但看懂了他的眼神，自覺地閉上了嘴。

“好吧，”系統呢喃道，“看來這個卡什是不會成為你重要感情線的另一方了，其他人也沒有機會了，我也沒有了……”

系統手快速按了幾下，總是調不出他想要的畫面，于是着急地狂按按鈕，最後導緻畫面黑屏。

“你在幹什麼？”餘謹看過去，他臉上隻有困惑，沒有惱怒。

系統像個做錯事的學生，手裡遙控器像着了火，一把被他扔出去，系統秀氣的眉毛擰了擰，表情又生氣又擰巴。

餘謹看了眼被他摔到地上的遙控器，以為是自己什麼話刺激到他了，于是走過去把遙控器撿起來。

他把遙控器拿在手裡看了看，微笑道:“還好沒摔壞。”

遙控器被他放在桌上，餘謹走到系統面前，一手搭在身後的桌上，認真地看着他：“生氣了？”

系統眉毛繼續擰着，像小學生以為自己很帥地在怄氣，不過系統有别于他們的一點是，他真的很帥。

畢竟這是他修改過千萬次的臉，從他誕生開始，每天，每時每刻都在優化，除了更加精緻，還有就是真人感變得更強。

“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生氣嗎？”餘謹看向他，視線上下掃了掃，最後停留在他緊握着的手上，餘謹輕笑一聲，伸手過去。

“幹什麼？”系統把手猛地收回去，像程序紊亂了似的防賊人一樣防着餘謹。

餘謹不怕他，繼續笑着把手伸過去握着他的手，先是輕輕托住他的手腕，接着從他的掌心摸過去，張開的手指慢慢擠進他緊緊嵌在掌心肉裡的手指，系統想被燙到了一樣立馬把手張開，餘謹便趁這時，他毫無防備之際，把手指穿過他的指縫，緊握住他的手。

“你的情緒很不穩定，”餘謹靠近他一點，但是安全距離，“哪道程序出問題了？”

“能夠自我修複嗎？”

“需要我幫你嗎？”

“A001，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A001？”

“A001！”

系統猛地回過神，看着面前表情有些擔憂的餘謹，他心一熱，激動地一把抓住他的雙肩，迫切渴求地問:“你在擔心我？你在擔心我對不對？！告訴我……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餘謹被他晃得失神，但還是理智地搖了一下頭，“不是，我怕你程序崩壞，别誤會。”

系統眼睛瞪得極圓，帥氣的臉上頭一回出現是笑又是哭的表情，“我知道了，程序出問題了。”

“我會自我修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