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離京都三百多公裡,我查過了,新幹線也要兩個小時左右。”
祈安送他到門口,門外一個大漢已經在等着了,見五條悟出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悟,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去找你了。”大漢一臉嚴肅,“現在走還能趕上晚餐。”
五條悟點頭,他從祈安手裡接過行李箱,跟他手裡的那兩個一塊塞進車後箱。
祈安站在門檻邊,靜靜看着他。他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和五條悟分離太久,突然要一個人住在空闊的屋子裡,他需要很長的适應時間。
他沒有問為什麼不選擇京都咒高,是五條悟自己要求去的東京,他隻是擔心五條悟在那邊過得不習慣,宿舍再怎麼好都比不得家裡。五條悟也不知道能不能适應。
“悟,”祈安忍不住叫住他,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來來去去不過就是些保重身體一路順風之類的祝福。
五條悟坐在車裡,隔着車窗跟他揮手。
“安!别想我哦~我會經常回來的,拜——拜——”
“拜——拜——”
祈安目送那輛車離開。
下次見,應該要很久之後了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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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祈安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喘氣。
五條悟不在的第一個晚上,他又做了那個噩夢。
——五條悟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裡,眼睛直直凝視蒼天,眼裡的光一點點黯淡。
隔壁伏黑惠和津美紀聽到動靜,匆忙沖進他的房間。
津美紀擔憂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松了一口氣,“沒有發燒,還好還好。”
伏黑惠折回去拿了他的小帕子過來給他擦額頭上背上的冷汗。
“安哥哥,你是做噩夢了嗎?”
津美紀安慰他,“我們陪着安哥哥,給哥哥唱歌,哥哥就不會做噩夢了!”
伏黑惠點頭,他爬上床,坐在床頭,拍了拍身邊的枕頭,“哥哥睡。”
“好好好,”祈安被他們可愛到了,剛剛做夢帶來的那種恐懼都被沖散了些許,“但哥哥現在睡不着,想去院裡走走,惠和津美紀乖乖回去睡好不好?”
兩小孩非常堅持地要陪着他。
“悟不在了,我和惠要照顧好哥哥。”津美紀很認真地說,“他說,哥哥喜歡睡懶覺,喜歡看書,喜歡發呆,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每晚睡覺都要抱着東西才能睡着……”
她跟報菜名似的說了一堆。
祈安就笑着聽她說,等她說完,給她倒了杯水,“所以他有說為什麼去東京而不是留在京嗎?”
“……沒有。”津美紀情緒瞬間低落,“雖然都覺得悟煩人,但他不在家裡感覺一下冷清了好多。”
果然不止他一個人不适應。
祈安想着。
“他說,東京這屆新生中有個很厲害的人。”
惠冷不丁道,“叫什麼名字不懂,他叫他咒靈操使。”
“咒靈操使是術式名字吧。”祈安小小講了一下咒術界喜歡用術式叫人的習慣,“就像外邊很多人叫五條悟不叫他‘五條悟’而叫他‘六眼’一樣。”
即使津美紀是個普通人,但五條悟和祈安談論起咒術界的事都沒避着她。
“但是他的術式不是“無下限”嗎?”惠淡淡地說,“應該叫他‘無下限’才對。”
這個才是最貼切的。
祈安被他的話逗笑,“你說的對,下次見他你就這麼叫他,知道沒,惠。”
伏黑惠,“知道了。”
他話題一轉,“所以你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小惠和津美紀。”
祈安摸摸他的頭發,海膽頭ru祈安起來手感好怪好的。往外挪了挪,他把被子掀開,“那現在,公主王子請上床睡覺。”
兩個小小的孩子占不了多少位置,祈安躺在最外側,随手把旁邊的伏黑惠撈過來當抱枕,閉上眼慢慢慢慢地睡着了。
伏黑惠就這麼渾身僵硬的過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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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和京都相隔甚遠,但對五條悟來說其實不算什麼距離。
他在入學前就已經學會了瞬移,大大縮短了回家時間。他當初是真的以為最多五天就能見到祈安一次,沒想到一個月過去了連京都的地接都沒踏進去過。
“悟,夜蛾又給派新任務了。”夏油傑找到正在天台發呆的的五條悟,“這次是去仙台,那邊出現了一隻準特級。”
“我不想去。”五條悟木着臉,“我要跟夜蛾請假回家一趟,這次任務我拒絕。”
“你在開什麼玩笑,悟,”夏油傑恨鐵不成鋼,“你明明可以借着這次任務在外邊光明正大的劃水!”
“畢竟是準特級诶,”夏油傑眯眯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我們隻是普普通通的DK,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拔除呢。”
那一定得花上十天半個月啊。
五條悟故作深沉,“言之有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