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說句英語都好啊,這樣他勉強能聊上幾句。
雖然也僅限于“wow!”and“wonderful!”之類簡單的詞。
畢竟一個國中水平的高專DK的英語水平能好到哪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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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隻有祈安一個人吃上了螺蛳粉。
其他人在他煮第一包的時候紛紛跑路,隻留下一個捂着鼻子堅持看他怎麼煮出來這麼難聞的東西的五條悟。
“不懂欣賞的人。”祈安在多次安利無果之後美美獨占了一整箱的螺蛳粉。
五條悟,“……你開心就好,下次讓他再給你帶點。”
按照祈安這一餐煮三包的恐怖食量,一箱壓根頂不了多久。
祈安正處于長身體階段,五條悟跟他同年紀時已經有一米七幾了。
祈安吃的得多但就是不長身高,也就跟硝子差不多。五條悟其實覺得五條家的人笑祈安小矮子也沒錯。
但他不敢說。
甚至後山那個埋人半身的坑就是他拿蒼炸的。
嘻嘻。
體諒其他人的嗅覺,祈安是在廚房幹完了這碗粉。
他也沒忘家裡還有其他人要吃飯,給他們做了一點簡單的菜。
五條悟陪着他在廚房嗦完才回去。惠他們等着五條悟一塊吃,祈安覺得不好意思,又折回去加了個野菜肉沫湯。
沒有人能拒絕中餐。
硝子和夏油傑兩人風殘雲卷,惠和津美紀也不甘示弱,四菜一湯到最後愣是一點沒剩。
這還是祈安每樣菜都做了超級多,在碟子上堆成小山的情況下。
惠和津美紀主動承擔洗碗任務,一人端着碗一人托着碟就去廚房了。
甚爾跟在他倆後面,手裡拎個小矮凳給惠墊腳,不然按他的身高墊腳才能打開水龍頭,不踩個凳子根本洗不了碗。
五條悟翻出兩個遊戲機,招呼夏油傑一塊玩。硝子想喝酒,祈安就讓傭人給她拿了幾罐。
祈安繼續研究五條悟的眼鏡的符文,拿着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停下來咬着筆杆思考。
五條悟總能在他咬的時候精準回頭,“安!筆杆不能咬哦!”
祈安默默松口。
——很難不懷疑五條悟的六眼在他身上沒用是個謊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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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來啊啊啊——”
祈安頭秃,郁悶地趴在桌子上,“悟,你的眼睛還得再累一陣子了。”
“安已經很努力啦!”五條悟安慰他,“我都已經習慣了,戴墨鏡就可以了呀!”
“你看,你都已經‘習慣了’,”祈安喪氣,“你之前明明出一天任務就會累的。”
“這才一個月你就給我說你‘習慣了’。所以悟,你什麼時候才放假啊?”
“放假應該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五條悟雖然感覺不可以,但他還是應道,“可以啊——到時候安不嫌我煩就好啦!”
祈安不置可否。
明天五條悟就要回去了,借這個任務他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再不走夜蛾就真的要生氣了。
“當年我送你那個錦囊你放在哪裡?”祈安總擔心他的人身安全,“還能找見的話你把它随身帶着,裡面我放了護身的符咒。”
“在宿舍呢,我回去找根繩子把它挂脖子上。”
“你一定記得啊,”祈安反複強調了幾遍,“還有經常打電話報平安——發短信也可以,讓我知道你還活着就行。”
“Yes。”五條悟笑嘻嘻地做了個标準執事禮,“My lord.”
祈安被他逗笑了。
“别搞怪了,少爺。”祈安拉開凳子,拿了浴巾和睡衣準備洗澡,“你也去過過水,回來就睡覺。”
他警告,“五條悟,你别跟過來。”
五條悟收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哦。”
祈安又确認地回了幾次頭,才往浴室走去。
主要是有陰影了。
他小時候跟五條悟一塊泡澡,五條悟總是喜歡潛在水裡吓他,經常在他剛下水的時候冷不丁抓住他的腳踝。
有一次,五條悟突然從背後偷襲,拍了一下祈安的肩,把祈安吓壞了,整個人猛地往前一蹿,腳底一滑,額頭狠狠磕在池壁上。
祈安一陣頭暈目眩,他捂着被撞到的額角,眼淚疼得不停的流。
“安!安!”五條悟慌了,“你放手,我看看——安,你流血了!”
結果是打了破傷風,縫了兩針。
疤痕難消,祈安用了挺久祛疤的藥膏,現在還是有一點點淡淡的痕迹。
雖然不明顯,但祈安有時候洗臉照鏡子注意到,還是很在意。
所以在五條家舉辦什麼宴會或者族内聚餐之類的人群聚集的現場,他就會用朱砂在在那個痕迹的位置描上一些圖案掩蓋一二。
總而言之,從那之後,祈安就再也不願意跟五條悟一塊泡澡了。
血的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