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沒有動，但裡香卻漸漸縮小，最後回歸到了他的身體裡。

裡香消失後，學校恢複了正常。空氣中的咒力波動漸漸平息，最終歸于虛無。

鮮血順着櫃門流出，彙成血溪，一地的鮮紅。

乙骨憂太顫聲問，“他們……還有救嗎？”

“有，”祈安再确認都有呼吸之後，小心翼翼将人從櫃子裡移出來，止血符一張又一張拍在他們身上，“好了，可以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了。”

“悠仁他哥，這些血你用的上嗎？可不要浪費了。”

祈安還不忘問一旁呆站着的脹相。

他遲疑片刻，還是拿出空了的血包袋子裝了兩袋，準備回去試試效果。

……

“好了這位同學，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

面對成年人，高中生的乙骨憂太顯而易見的緊張了，有些拘謹地坐在小闆凳上，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祈安也有些苦惱，他剛剛透過窗戶，看到有個穿着監察協會制服的男人和醫生站在一處，是不是還擡頭往更衣室的方向看。

“總監會看來已經知道裡香的存在，你離死刑不遠了。”祈安做出結論。

“我……”乙骨捂着臉，沉默半晌，“我不會反抗的，是我害的他們。”

情緒有些消沉啊。

“喵～”

手機響了一聲，這是五條悟給他設的專屬短信提示音。

［安～你在哪裡嘛，我辦完事了哦～］

祈安給五條悟發了條定位，并催了一句，［特級苗子，速來］

［收到～］

“别忘了，他們可都是霸淩者，”祈安覺得他有些善良了，忍不住道，“而且都沒死呢，一個個活的好好的，怎麼你這個受害者就能這麼坦然的面對死亡呢。”

“可是……”

男生迷茫地看着他，“我以後怎麼辦呢？”

老師，同學，父母都以異樣的眼光看他，本就已經獨來獨往，受盡冷落嘲諷，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诶，小朋友，你可以來我們咒高喲～”

五條悟瞬移而至，哥倆好的攬着人的肩，“五年學制，學費全包，還有豐富獎金和抗揍的同學——”

“最最重要的是！”

“有我這個最強的親自教導哦！”

他掀開眼罩，六眼在乙骨身上停留片刻，“呐！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如果你想解決，”五條悟神神秘秘地拍拍他的肩，光明正大地把誘餌放在他面前，“就來東京咒高找老師哦～”

“畢竟，愛是最扭曲的詛咒呢。”

這就自稱老師了？

祈安好笑地看着五條悟，“悟，正經一點，别把人家小同學吓跑了。”

“知道了～”

五條悟牽着祈安的手，低頭親親他的頭發，“還說和你去吃燭光晚餐呢，現在弄的一身灰，隻能回家吃飯了。”

“你給我做？”

“當然啦，哪能讓小先生勞累呢……”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散于風中。

脹相也離開了，血液處理晚了就會凝固，無法再用了。

一時間，更衣室隻剩下乙骨憂太一人。

“東京咒高……”

為了裡香。

乙骨憂太攥緊手心裡五條悟給他的寫着電話的紙條。

“嘟嘟——”

“五條老師，我決定了。”

“我要入學高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