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悟。”

校長辦公室，夜蛾正道滿臉嚴肅地坐在一堆玩偶之中，手上還不停的戳着羊毛氈。

“已經遲到了八分鐘，雖然不至于斥責，我也說過讓你改改愛遲到的壞毛病了。”

“雖然不至于斥責，就别責備我啦，”五條悟随意道，“反正你也在做玩偶，等個八分鐘有什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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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今早剛從地下室把虎杖悠仁拽出來，去醫院收斂他爺爺的骨灰。

事發突然，虎杖倭助也隻有悠仁一個親人，葬禮很簡單，不過幾個熟人聚在一塊吊念罷了。

“悠仁，一旦踏上這條路，便再也無法回頭，”殡儀館外的長椅上，五條悟突然道，“如果你不想，現在還有回轉餘地。”

虎杖悠仁沉默片刻，問，“這種詛咒，受害的範圍廣嗎？”

“遇上詛咒，正常死亡都算謝天謝地了。”五條悟雙手撐在兩側，擡頭看着藍天，“就算粉身碎骨，隻要身體能找到，都算好的。”

“所以說啊，不要覺得自責，畢竟你的兩個同學都活下來了，不是嗎。”

……

然而虎杖悠仁看起來更沉重了，撐着腦袋，看上去頗為頭疼。

五條悟無聲的笑了一下。

剛好工作人員出來通知家屬收斂骨殖，虎杖悠仁蹭的一下蹿起來，捧着早就備好的罐子，低着頭跟在那工作人員的身後。

虎杖倭助的照片擺在一旁的桌子上，笑容溫暖。

悠仁用小鑷子一點一點的收斂着，最後合上蓋子的時候，沉沉地呼出胸中的一口濁氣。

“……你很強大，要去拯救他人。”

……

“老師，我決定了。”虎杖悠仁笑了，指着自己眼角的那道痕迹，“畫都畫了，也學了這麼多天的宿傩，不把這出好戲演出來，怎麼對得起夏油教主的那把加特林！”

五條悟不置可否，“好喲！今年新生又加一人！”

“诶？”

“算上你，這屆就有三個小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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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虎杖每年寒暑假都會來高專訓練體術，但已新生身份參觀校園，又是不一樣的體驗。

高年級的學生都去做任務了，校園裡空蕩蕩的，顯得格外的冷清。

“東京咒高的情況你也了解得差不多啦，畢竟之前我們可從來沒有瞞着你咒術界的事，”五條悟邊走邊說，“還有一所咒術高專在京都，那邊的校長可沒有夜蛾這麼好說話，以後見到他，你要小心些哦。”

他故作恐吓，“說不準，就要把你交給高層執行死刑呢~”

話音未落，腦袋就被人重重敲下，五條悟痛呼一聲，有些委屈的往旁邊挪開了。

“别聽他的，樂岩寺校長隻是古闆了些，本質還是個搖滾吉他手。”

祈安手裡還提着菜，看方向應該是準備去食堂做飯。五條悟默不作聲地瞟過去，心裡盤算一下，都是炖湯的料，一看就知道是給伏黑惠喝着養身體的。

這就沒話說了。

虎杖悠仁見怪不怪，自然地打招呼，“安哥。”

“安，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五條悟也湊過來，“我都不知道。”

“看看惠，硝子說恢複的不錯，剛剛睡下了。”祈安給他遞去一個眼神，“不要去鬧他哦，悟。”

五條悟激情表示肯定不會啦，畢竟還要帶悠仁去見夜蛾正道辦理入學手續呢，已經沒有時間了。

“啊，确實沒有時間了。”

祈安看了眼手表，淡淡的說，“你們再不走快一點，就要遲到了哦。”

距離約定時間，此時剩一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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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依然保持勻速，帶着虎杖繞着學校走了一圈，才慢慢晃蕩到校長辦公室。

“你來東京咒高幹什麼？”

“呃……學習咒術？”

“那學習咒術之後呢，你要做什麼？”

虎杖悠仁遲疑地說，“吃宿傩手指……？放着不管會很危險的。”

夜蛾正道似乎并不滿意他的回答，“每天都在有人死亡，這是理所當然的。但若是這個死亡是因為詛咒，你就不得不管，是這樣嗎？”

“啊，又開始了~”

五條悟側頭，感慨了一句。

虎杖悠仁，“我聽到的遺言就是這樣的！不論過程結果，我隻是想救人！”

“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