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接近冬日的季節,竟然能夠看見幾乎隻在夏日與秋初出沒的海豚從海中躍出水面,實在是幸運極了。
消息傳開之後出來觀看的人也變多了,貳肆往遠離玻璃窗的角落位置走了走,以便能夠繞開增加的人群。
結果沒想到剛停下腳步就聽見了隔着半堵牆的聲音,有人躲在這個地方打電話。
正當貳肆準備再換個位置避免聽見他人隐私之時,一抹鮮豔的紅色在那個方向一閃而過。
未知人士站姿傾斜了一下,導緻頭頂從轉角處探出了些許,也同樣将圓點暴露了個徹底。
他離開的動作就此一頓。
剛打算跟貳肆說些什麼的諸伏景光,亦反應飛快地根據他此刻的表情保持了安靜,并且也将注意力從耳機另一邊的動靜裡分出不少,試圖捕捉拐角處的話語聲。
“啧,又搞什麼多重監視,上面的人也真是多疑……我當然知道,隻是慣例抱怨而已。”發言者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努力壓低了,但還是能被聽得很清楚。
“繼續盯着基爾的行動是嗎,行,啊?波本沒必要吧,那難相處的脾性和作風哪裡像假的,我不想惹到他……”
這位紅點人士唠唠叨叨地說出了更多可疑的話語。
貳肆不知道自己是該先吐槽肯定是組織相關人員的家夥為什麼這麼不專業,還是先不着痕迹地遠離這個地方。
但對方說的話又好像挺關鍵的,要是提前走掉的話說不定就會錯漏重要情報了。
“好了,擔心個鬼,又沒人聽得懂…晚點再給你彙報一次。”結束通話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現在可來不及猶豫了,貳肆迅速往回走了一段路,半點聲響都沒發出就來到窗口邊角的位置,假裝自己隻是剛巧站在這欣賞海豚的路人。
穿着一身黑衣的家夥下一秒便從拐角處走出,然後就因為見到過于熟悉的銀長發而眼跳心驚。
“卧槽琴酒——”話說到一半就被他重新咽了下去,他仔細看了看之後發現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麼恐怖,隻是個發型一樣的陌生人。
“哦不是啊…吓老子一跳!”這人大聲地罵罵咧咧,然後快步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直到聽不見任何動靜了,貳肆才回頭确認對方真的就這麼輕易地走掉了,戒心好低一人。
感覺起來是組織裡的炮灰外圍角色,但通話内容又擔任了監督者,能負責監視代号成員的家夥好歹得有那麼點上下的地位吧?
“怎麼有人大大咧咧的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接組織電話啊。”貳肆很懷疑地小聲吐槽道,“啥都說出來了,還很自信沒人聽得懂。”
……?這說法好像是有點奇怪。
“那是組織的人?他都說了什麼?”諸伏景光眯起了眼,那雙藍色的貓瞳在兜帽的陰影下顯得略帶灰暗。
“你不是也聽到了嗎?”貳肆略帶困惑地跟人對視,然後不解地大緻描述了一下内容,“他說要去盯着基爾,還說波本不像卧底沒必要試探來着,甚至眼花把我誤會成琴酒然後被吓到了。”
那人說的應該是日語…等下,他的判斷真的沒出錯嗎?
“嗯,我隻能辨認出那估計是西非的某種語言,口音還很重,基本無法進行具體的詞意分析。”諸伏景光向人解釋他的疑問從何而來,也證實了其猜測。
貳肆直到被人清楚點了出來才意識到這點,畢竟由于系統被動的緣故,不管是什麼語言對他來說都聽着像母語一樣。
“……那怪不得他這麼肆無忌憚。”如果隻是使用并非日語或英語的别國常用語言,那還是有可能會被聽懂。
但如果要再加上地區口音的話…那都能算是另一種創新語言了,不是剛巧遇見同鄉的話,将消息洩露出去的風險确實降得很低。
——除非倒黴地遇上了能夠作弊的家夥。
為了以防萬一,貳肆将對方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再複述了一遍,以免自己的轉述錯漏什麼關鍵。
“嘛…看來我們得多做點别的事情了。”諸伏景光将這些話語全都記了下來。
敵人的疏忽就是我方的機會,接下來隻需要找個方法将消息傳給需要知道這點的人,無論能不能取得信任都可以讓其有所準備。
這事放在以前或許還有點繁瑣,但現在難度就下降了,好歹學習了咒回世界那先進幾年的電腦技術,遊輪的内部網絡亦不難破解,這個過程能被簡化。
此時,連接另一邊的竊聽也帶來了新的消息,江戶川柯南最終還是找到了單獨行動的機會,成功脫離了被監護人時刻盯着的處境。
但好運又不好運地剛跑出來就碰上了基爾,如果被那位追過去盯着她的人發現什麼異常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