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有效,最能合理接近對方的當時自然是......
“下一次,我會好好挑選約會地點。”安室透伸手,将他一縷卷曲的黑發别至腦後,危險暗藏在蠱人笑意之下,“那麼下次見。”
他貼近耳邊,輕吐出那個稱呼:“共犯。”
男人轉身離去。
“等等。”
腳步微頓。
他轉頭看向少年,眼眸裡帶着漫不經心的疑問。
“我今天可是叫你來約會的。”
安室透心道他自然知道,要不然為什麼膝蓋骨這麼痛,背後還一陣陣發涼。
但面也見了,酒(牛奶)也喝了,天也聊了,甚至還有買三贈一的電梯蹦極和高空攀岩服務,他本以為這次所謂的約會在兩個人眼中都已經心照不宣的落幕。
他看向對方,開口:“所以——”
話尾唐突截斷。
男人紫灰色的眸子略微放大。
身後傳來物體破開晚風,向高空騰飛的嗖嗖聲響。
煙花綻開。
沒有任何照明的天台上,高空絢麗的煙花成為唯一斑駁的光源,在少年臉上投下似真似幻的影。
安室透沒有來得急轉身,也沒來得及回頭。
但他将身後所有的璀璨、色彩和景色都盡收眼底,在少年眼眸的一寸之地裡。
淺而亮的眸子勝過任何造價昂貴的相框。
金發男人忽得回想起那封短信。
[虹昇大廈今晚有煙花表演,要和我去約會嗎?]
是啊,最開始松田伊夏就說過,要來看這裡的煙花表演。隻是在一系列事情後,他早已将這個比起真情邀請更像借口的理由忘之腦後。
蒼穹之上的火光轉瞬即逝。
在虹昇大廈今晚的事故下,之後的煙花表演全數被草草推遲,唯有早已安排好的初秀,仍然按照約定的時間騰上天際。
但現在的平層當中,恐怕早已無人在意。
松田伊夏收回目光。
煙花消逝,連同他眼睛裡的光芒也一起黯淡下去。
他向着通往平層的入口處走去,在同男人擦肩而過那刻停下腳步。
“安室先生。”
木質的香被體溫暈染,變成一種更為細密複雜的、同一個個體緊密結合的淡香。
檀香恰到好處地為它勾勒出一種綿長的尾韻。
少年湊近,呼吸掃過耳垂:“今天和你約會很開心,下次見。”
說罷,他腳步不再有絲毫留戀,幾步離開天台。
唯有被少年靠近的耳垂,還殘留着不似幻覺的滾燙。
安室透站在天台涼爽的晚風中,伸手緩緩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心跳震鳴,他簡直想問問松田伊夏高中在的那個學校,到底天天給小孩教了些什麼東西。
半響之後他放下手,表情已恢複平靜。
越是和對方相處,他越是就此放縱不管,放任這個在感情方面拿捏分外娴熟的‘幹弟弟’去縱情聲/色。
就當是以兄長的身份借機管教了。
他有分寸。
再說,他一個二十九歲的成年男人,還能被剛成年的小孩釣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