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力自掌心凝聚,瞬息蔓延至全身。
沒任何一個人覺得聊天中途突然打起來有什麼不對。
五條悟重新戴上眼罩,笑起來:“畢竟學生要在我面前叛逃嘛,要是不确定一下你真的有這個能力,那些爛橘子說不定要絮絮叨叨說是我故意把你放跑的。”
“你會怕被那群人說閑話?”松田伊夏揚眉,“隻是想借機打我一頓對吧。”
“嘛,因為伊夏剛才說要叛逃的樣子讓我很不爽。”
他雙手五指反向交疊,做出拉伸動作,“我不會用術式,不過除此之外,這次我可不會留手哦~”
——*“嘶......”
将搭在肩膀上的浴巾扔至一邊時,反而觸碰到肩膀和手臂位置的淤青,松田伊夏輕吸了口氣。
五條悟可謂是說到做到,的确沒半點手下留情,他最後是把自己從一堆家具廢墟裡刨出來的。
那件精心挑選過的約會用上衣滿是灰塵,下擺被扯裂,現在同一塊破布一樣躺在地上。
身形高挑的男高扣上長褲的皮帶扣,拉開衣櫃。
裡面一排屬于别人的衣服在内置燈下,閃出格外柔潤的色澤。
即使松田伊夏對價格的嗅覺一直不靈敏,也被撲面而來的昂貴氣息閃了一下。
不過咒具都順走不少,再多件衣服也無妨。
——他總不能穿那件破布叛逃。
“剛才的警察居然覺得我是在家暴家裡小孩,太過分了。”尚未踏進卧室,五條悟的聲音就已經從外面傳來,“明明是在對可愛學生臨行前的專門教導。”
“誰讓你非要在公寓打,鄰居聽見這種動靜不報警才怪吧。”
甚至因為沒聽見‘被家暴者’的聲音,以為他把人打死了。
“明明你也用全力反擊了吧。”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還環着一圈淤青,是被對方借機用大腿圈住脖子絞的,“超級痛——差點就死掉了。”
松田伊夏對他日常的誇張說法不置可否。
他從衣櫃裡抽出一件黑色襯衫,尚未來得及從衣架上取下,就聽見側方手機震動起來。
【安室透】
少年揚眉,将電話接起側頭用肩膀夾住,繼續着手上選衣服的動作。
“伊夏。”前不久剛剛作别那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帶着浮于表面的溫柔,“安全到家了嗎?”
松田伊夏眼眸一彎:“剛到。”
他最喜歡對方這種模樣,像是已然不想僞裝,隻在波本之上松松套了一層屬于安室透的殼,帶着虛實相交的輕慢與危險。
所以才會在此時打電話問候,因為他總是面面俱到,既然要約會,就會扮演那個最合格紳士的對象。
随意閑聊幾句,他剛将那件黑襯衫從衣架上取下,就感覺視線驟然暗去。
高大的身影自後方籠罩,擋住了卧室上方的燈光,投下将人層層包圍的影。
“當然,下次......唔。”回應安室透詢問的話語突得卡在喉嚨裡。
他将微弱的氣音咽下,轉頭看去,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了眼罩。
見他轉頭,男人像沒看見對方擰起的眉和“别亂動”的眼神,充‘耳’不聞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他用食指用力戳了一下少年裸/露在外的腰部上,那片青紫指痕。
目光帶着十足的審視和詢問。
那邊,安室透問道:“.....伊夏?”
剛才是...什麼聲音?
“沒事。”少年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開,氣息尚有些不穩。
下一秒,他又聽見對方很輕地喘了一聲,努力将所有嗚咽都咽回喉嚨裡。
聲音忽變得很遠,像是在和另一個人說話:“.....你等等。”
話尾微顫。
随後,他匆忙作别,挂斷了電話。
捏着手機的安室透:“......”
等等。
等一下,松田伊夏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他表情逐漸陷入空白。
手機被扔到一邊,黑卷發少年終于有手去制止,他伸手拽着對方衣領拔高聲音:“你非要在這種時候給我擦紅O油嗎?!”
五條悟手上拿着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的藥酒,對着他腰上的淤青就猛搓,簡直像是街邊非要拉人按摩的無良商家。
哪裡都不按,就對着那片掌印,藥酒像不要錢一樣往下倒。
“提前幫你習慣,叛逃以後沒硝子的反轉術式,隻能靠這些。”
又一通猛搓。
卷毛少年忍無可忍,在幾次阻攔未果後又和對方纏鬥在一起。
手上見縫插針的倒藥酒揉搓動作不停,五條悟表情在混亂中逐漸顔藝:“...居然是因為這個決定叛逃,還揍了自己完美的老師和監護人一頓,伊夏你這隻偷腥貓!!!”
松田伊夏瞬間把那通電話抛之腦後:“......這個詞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