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前聽了那麼多年的天氣預報……
是這麼個用法!!!
雲中子感覺整個世界都魔幻了起來。
“華交大全員修仙的事對外是嚴格保密的,就連政府内部也隻有極少數人知情。昨晚這簍子……”司先生狀似無奈,“你覺得網友的分析有說服力嗎?”
雲中子想了想說:“假如是隕石流星,應該在地球不同角度的多個地區都能觀測到,可從網友的反應看,這一現象的目擊者隻出現在華交大附近。而且視頻裡明顯是從地面附近升起的光,不是從天而降,這些說法都有很大漏洞。”
司先生眼底光芒大盛。
他興奮且欣慰地盯着雲中子上下直瞧,仿佛慈祥的老父望着他初長成的好大兒。
雲中子被他瞧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司先生感慨道:“徐老真是把你教得很優秀!”
雲中子:“?”
司先生沒有解釋,他輕點屏幕,翻出首都地震局官博發的消息。
前一條是例行通告,說今早淩晨1時40分,在首都北郊發生了6.0級地震,震源深度20千米,震中附近地區震感強烈,截至早上8時暫未收到人員傷亡及房屋倒塌信息。
最新一條則是稱,昨夜震前和震中,首都地區出現了地光現象。
後面這條具有辟謠性質的微博被首都氣象局、國家地質總局等紛紛轉發,連知名早間新聞廣播“華國之聲”也跟着下場,對昨晚的異常天氣和地質活動進行了“官方定性”,一下子就堵住了網友們的腦洞。
雲中子無端松了口氣。
地光也叫地震光,是強地震前後常見的一種自然現象,這個說法還是挺靠譜的。
他隐隐有些領會到司先生給他看新聞的用意。
“校學生會除了常規職能外,最重要的職責,就是為學校各種非正常現象公關。學校很需要這方面的人才,我覺得你非常合适。
“如果你加入學生會,我可以幫你申請勤工儉學,不但能加綜測,還有不菲的工資。”
雲中子十動然拒:“多謝您擡愛,但很抱歉,我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趣。”
他選擇讀華交大,起先是為了幫外公減少負擔,後來是要自保。他還得調查那顆珠子,以期找出能超度他家“雙亡”的辦法,不想花費多餘的精力在别的事上。況且,他眼下也并不缺錢。
他說:“我一心隻想學習。”
司先生道:“别急,你再考慮考慮。其實除了徐老突然飛升坑了學校一把這件事,你還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
雲中子:“?”
司文:“昨夜超防處維護治安,在太學區遭遇了一隻鬼王級别的水鬼。他們還在朝日區捕獲了一隻同樣高等級的旱魃。”
雲中子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司先生手掌下按,示意他不要激動,“我已經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以學校的名義帶走了他們。目前他倆管控在我這裡。”
他十指交疊,用一種優雅的姿态撐住了下巴,淡笑着注視雲中子:“按規矩,這種高度危險、且無法和人正常交流的鬼怪,在沒有擔保人的情況下,理應予以封印。”
“我可以做他們的擔保人!”雲中子急道。
司先生好笑提醒:“你未成年。”
“下個月我就成年了!”
“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不具有對鬼王級生物的擔保資格。”
雲中子:“……”
司文先生笑吟吟道:“我是化神期哦~”
雲中子有種看見大狐狸在向自己搖尾巴招手的錯覺。
他内心松動,尚在猶疑之中,又見司文故作苦惱歎了口氣,自顧自說:“哎……可惜就算由我擔保,那兩隻也根本不聽我的指令,恐怕通過不了上面的測試……要不,咱們還是按規矩來辦事吧?”
雲中子面色難看:“您是威脅我?”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司先生無辜攤手,“外事和兵事,都是保護集體乃至國家利益的手段,能用外事解決的事情,何必動用刀兵呢?”
雲中子見他竟把利誘威逼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一時瞠目失語。
這就是社會的人心險惡嗎!!!
自诩還算見過點世面的高中少年受到了大人的刺激。
最終,雲中子在無奈和沮喪中簽下了在學生會勤工儉學的契約。
司先生收起契約,心情很好似的向他眨一隻眼:“其實學校公關部的存在,也是一樣的道理。能用公關平息的輿論,沒必要每次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勞煩國家出面擦屁股。上頭對此也挺煩的,都連續三次警告學校不要再擺爛式公關了。”
雲中子幹笑兩聲,還沉浸在任人擺布的悲傷心情裡。
司先生象征性地安慰了他,臨走前叮囑:“九月開學就會有考察團來學校訪問,在那之前,雲小同學最好做到對學校各個學院的情況了如指掌。具體的細節,明天你來報道時會有專人與你對接。”
雲中子敷衍點頭,心神恍惚送他離開。
隻是短短十幾個小時,他就對“知識就是力量”、“弱國無外交”、“姜還是老的辣”等種種俗語有了深刻的體驗和感悟。
他不願沉溺于社會給予的毒打,決意立即重新振作,盡快适應新的生活。
他先是又給外公打了幾通電話,機械的已關機提示毫無變化。
接着,他翻箱倒櫃,從家裡抽屜的深處找出一把用途不明的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