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兜兜搖頭晃腦地将爪爪套進胸背裡,還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對什麼。
昨天晚上江懷序和池昭給兜兜預約了今天下午打疫苗,鎮上沒有寵物醫院,兩人決定去市裡,順便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江懷序抱着兜兜坐在副駕駛,這是兜兜狗生第一次坐車,興奮得不行,一邊汪汪叫,一邊睜着一雙豆豆眼這裡瞅瞅,那裡聞聞。
江懷序隻好拆了一包鴨肉幹喂他。
鴨肉幹是池昭自己烤的,他給肉松做了好幾年小狗飯,做起這些零食來簡直得心應手。
除了這些,他還順手給江懷序烤了一盤曲奇小餅幹,讓她揣包裡,平常當零嘴吃。
池昭不讓她吃垃圾食品,但又怕她餓,學着做了不少低糖版小零食。
她低下頭摸了摸自己和兜兜日漸圓滾的肚子,歎了口氣。
兜兜剛到家的時候還能摸到骨頭,半個月不到,已經完全變成一隻胖嘟嘟的小豬了。
民宿裡面四個活物,除了池昭自己,剩下三個都被喂的圓滾滾的。
“在想什麼?”池昭看着江懷序對着兜兜出神忍不住問了一句。
“唔,在想你很會養小豬。”
看着池昭向她投來疑惑的眼神,江懷序捏了捏兜兜嘴筒子上的肉:“你看兜兜,現在已經要變成豬豬小狗了!”
然後小小聲地接了一句:“還有我。”
車窗外的景色飛快向後略過,車窗上倒影出池昭的側臉。
眉眼鋒利,鼻梁高挺,隻是嘴角彎起一抹若隐若現的笑意,像是冰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也終于開出了一朵花。
她其實一直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池昭,第一眼見到池昭的時候覺得他又冷又硬,一身黑衣站在路邊,連發呆都像瞪人。
卻又時不時看見他充滿攻擊性外表下的一顆溫柔的心。
一種将人安全包裹住的溫柔。
一種讓人有些......心動的溫柔。
她突然想到幾年前,他們一家人起了個大早,想要在年初一那天燒頭香。
那幾乎是她家門口那個一年到頭都很清冷的寺廟最熱鬧的時候,廟裡擠滿了人,還有幾個武警在門口維持秩序。
一隻純黑的東德亦步亦趨地跟在一身制服的警察旁邊,嘴上帶着止咬器,身上挂着凜冽的霜雪,看起來威風凜凜,風吹起他黑色的毛發,像是冬日裡永不落幕的旗幟。
但看起來嚴肅的警犬對人和小動物都很友善,有小朋友湊上去摸摸,就乖乖地趴下,分開耳朵。
她莫名地覺得,那隻警犬和池昭很像。
車停在寵物醫院門口,兜兜被池昭牽進去。
做完了常規的體檢,醫生拍了拍兜兜的肚子:“小夥子很健康,肉乎乎的。”
趁着兜兜翻着肚皮和别人玩的空檔,醫生立刻拿起針,按住兜兜。
兜兜沒打過針,不知道是什麼,還好奇地湊上去,直到紮到屁股上時,嘴裡才發出嗚嗚的聲音。
江懷序抱着兜兜一抖一抖的小身體,捂着它的眼睛。
小狗明明怕得不行,但也不叫也不躲,等醫生打完針才撲到江懷序身上嘤嘤叫。
江懷序更心疼了,一邊摸兜兜毛茸茸的小狗頭,一邊“勇敢寶寶”“好小狗”地輪番叫着。
池昭看着膩在江懷序身上的兜兜,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看自己的“狗兒子”怎麼不順眼。
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臉臭臭地把兜兜從江懷序懷裡拉出來:“男孩子不可能天天撒嬌。”
醋味大到甚至一反常态地闆着臉,回頭說了一句江懷序:“你也别太溺愛小孩了。”
難得的有些幼稚,勾地人心軟軟。
江懷序鬼使神差地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你也是勇敢小人類。”
她别在耳邊的一縷頭發滑落,被風吹起,輕輕掃過他的手臂。
旁邊的醫生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二位感情真好。”
從兩人一進門她就注意到了,女孩子看起來又乖又甜,男人長得兇巴巴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小姑娘,跟狗見到肉骨頭一樣。
最主要的是!
兩個人的顔值也太搭了!
她發誓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兩個人,跟拍電視劇似的,讓愛磕cp的人狠狠嗑到!
可惡!這是什麼狼兔cp!
聽了她的話,江懷序的心髒空了一拍子,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池昭。
池昭緊了緊眉頭,依舊沒什麼情緒似的,闆着一張臉:“您誤會了,她是我妹妹。”
骨科!更好嗑了!
我們愛磕cp的!就是什麼都能磕!
醫生壓下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面上說着抱歉,心裡忍不住開始放煙花。
兜兜打完針後要留院觀察一會,兩人原本的計劃是買點東西再吃個晚飯,等吃完再接兜兜一起回家。
池昭幫江懷序把門推開,在門口等她。
看着用手掌抵着門的英俊男人,江懷序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泛着酸水,像是一杯冒着氣泡的碳酸飲料。
飲料咕嘟咕嘟,她嘟嘟囔囔:“我怎麼成你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