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揉揉太陽穴,隻感到大腦一片混亂。
相原水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到景光畢業後的證件照,可在夢裡時你卻能感受那份快要沖破軀體的混亂與沖動,真實到像是發生過一樣,而你漸漸與夢中的自己産生共鳴——這不該是正常做夢的狀态。趁着記憶還算清晰,你從頭又捋了一遍夢境,不過這次更加關注起細枝末節的地方。
胳膊上有一閃而過的留置針,加上消瘦青白的手臂,可以肯定你的身體應該處在一個不太妙的狀态,旁邊的醫療設施都是為你準備的。至于倒在地上的那些設備,看方向···似乎更像是被你推倒丢開的?為什麼呢?你不想接受治療?
還有夢裡另外兩個人,由于你的視線死死盯着小冊子,根本就看不到旁邊人的全貌,隻能看到他們偶爾露出的小腿和腳部——是最常見的西裝褲和皮鞋。但對于你這樣重病的人來說,旁邊站着的不該是醫生嗎?還是說他們的白大褂太短了,所以沒有覆蓋到褲腳?
越想越覺得混亂,你撓撓頭,忽然發覺肩膀被人拍了幾下。
“怎麼了?”你扭頭看過去。
“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解答了你的疑惑···不過,我剛才突然想起一個讓我有些好奇的問題。”景光認真地看着你,“回答我的話,我就告訴你另一件相原水見的事。”
“呃,你說?”你猶豫道。
“便利店搶劫案之後,你自稱鳳凰院水見,還記得吧。”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姓氏就算了,水見這個名字···是你臨時編的?還是你從哪裡看到的?”
“我會如實回答,不過你不一定會信啊。”你眨眨眼。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每次都這樣說呢。”他撐着下巴,似乎在回憶之前的某次談話。
“咳。”你清清嗓子,吞吞吐吐道,“嗯,其實···我本名就叫水見來着。”
“嗯?”
他驚訝地睜圓了貓眼,你撇撇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信——”
“我沒有說不信,隻是這太巧了。”他面露無奈,“你自己難道不覺得嗎?”
“我覺得啊,隻是我的震驚期早就過去了。”你歪歪頭,“不過比起震驚,我當時感到更多的是疑惑。”
“那——”
看着景光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歎口氣接話道,“姓不一樣,但很相似,就差一個字。”
“唔。”他露出深思的表情。
“喂,不要輪到你了就裝傻呀。”你帶着一副「該你了」的表情戳了戳他。
“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要是換個人說,我肯定不會信了,需要時間反應一下很正常吧?”他溫柔地撥開你翹得筆直的食指,“你知道相原水見為什麼考警察嗎?”
“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你們不是不熟嗎?”這回換你驚訝了。
“隻是話題剛好聊到那裡了。”他摸摸下巴,“她自己說,是為了同學的賭金才參加考試的。”
“嗯···嗯?”你突然反應過來,“難怪當時卡上有一筆還算可觀的存款,我還以為這都是她父母給的呢——哎呀,要是早問你就好了,虧我自己琢磨那麼多不着調的。”
你一邊說一邊狂拍他的肩膀。
“是嗎?那重來一遍你會早問嗎?”景光抓住你亂拍的手,彎起貓眼。
“必然不會啦~誰讓我就是這樣的人呢。”
看着他面露無奈,你放肆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