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玩鬧許久,夜晚終于漸漸歸于寂靜。
夜風微拂,隻有林間小蟲低低鳴啼,樹枝擺動,葉片的摩擦發出微微聲響。祠堂中的篝火還在一點點燃燒,小錦之已經倒在稻草堆上睡着,一旁拂霜不知何時也躺着閉着眼簾如同睡着一般沒有動靜。
不多時,林間的蟲鳴驟然停止,高空中的雲朵将明月逐漸掩蓋,夜色越發暗了幾分,隻有祠堂中的篝火還在發着一抹光芒,而一陣莫名的風吹過,篝火竟然詭異地熄滅了。
一道黑影随夜色而來,急速襲向祠堂中的二人,尖銳的利爪突然襲來,就在将要觸及二人時,黑影的腳下,驟然展開一道陣法,引動天雷直劈向來人,手臂被得皮開肉綻,電光刺痛傳遍全身“啊......!!”一聲慘烈的哀嚎,響徹祠堂,此刻躺在地上的拂霜睜開雙眼,雙目清明分明是從未睡着。小錦之被叫聲驚醒,茫然間坐起身看向來人。
拂霜拍拍衣擺上的枯葉站起身,看着連連後退的身影,神色淡淡“不知閣下深夜來訪,意欲何為?”
黑影見對方這般鎮定,對自己的出現毫不驚訝,想必是早就有所察覺,才會在這裡設下陣法等着她踩進陷阱,可惡...被擺了一道,看來這兩人是碰不得了...揮袖間黑霧從袖中飄散出來,随後便閃身快速離開此處。
拂霜運行禦風術吹散了這黑霧,見來人已經離去,看來還是個識時務的妖。
“妖...怪?”小錦之拉拉她的手。
“應當是的,或許與這岷溪山上的妖有關。”走到篝火前,将熄滅的篝火點燃。但細細想來,方才這妖物行迹來看,似乎并不像村民口中那般強悍,莫非這裡的妖怪不止一隻?
“今晚,她應該不會再來,繼續睡會兒吧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去村民說的後山探一探虛實。”
“睡不...着了。”小錦之搖搖頭,貼着拂霜坐下,“剛才..的雷聲...是什麼?”
“那是我設下的陣法,可引天雷,隻要在陣法中任何生物皆會被雷術所傷,哪怕是我自己在内。這可是很危險的,所以如若下次遇到妖物,你可别擅自亂跑,不然我會護不住你,明白了嗎?”兩指并成劍指,在空中寫下咒術,怪異的文字漂浮在空中,這些圖案蘊含的能力肉眼便能瞧得出來,随後便被拂霜揮手收回。
“修行之路分各類術法、兵刃、奇門遁甲等,往後你若是有機遇能進任何仙們,便可選你喜歡的來學。”笑着揉揉他的腦袋
“去...太華...”搖搖頭,抓着她的衣擺,直直望着她。
“你要入太華山?也不錯,但想入太華山是很難的,屆時我可不會幫你,這是你的路,就得你自己走下去,無論成功與否。”笑着點頭,修行之路本就崎岖難行,誰也幫不了誰,隻有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開拓一片天地才算真正踏上修仙之徒。
待天一亮,二人便收拾好,向後山走去,一路上遇到的隻有林中的小獸,聽到人的動靜就遠遠離開了,并沒有遇到什麼妖物,然而再往深處走去後,拂霜發現了不妥之處,前方深山中,私有迷霧彌漫,而這迷霧似乎有古怪...深處的迷霧之中寂靜無聲,實在過于詭異,連一聲鳥叫都沒有聽到,果然這個迷霧暗藏玄機,怕是有毒。
“這下可不好辦了,毒氣不宜硬闖,之前前來降妖的修仙弟子也不知是否會中了這迷霧的毒。”除非能避開毒霧或者将大妖引出來才好下手。
“有...人...”小錦之拉了拉拂霜的手,引得拂霜從思緒中收回看向不遠處,竟還真有一個上山采藥的村民背着籮筐,正巧對方也看到了她們二人,驚訝向她們走來。
“你們是什麼人?怎會在此,前面很危險,不能上山。”男子擦着汗走到她們跟前,這深山裡怎麼會有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和一個半大的孩子。
“小女子聽聞此處有不少藥草,便想上山來探尋一二,我這可憐的弟弟身染風寒,卻奈何無甚銀兩,便想碰碰運氣.....”拂霜一時拉着小錦之開始演了起來,暗自沖小錦之使眼色。
“....咳..咳咳,姐姐...”小錦之一看便明了,跟着拂霜假意咳嗽起來,也不知咳紅的還是裝病臉皮薄紅的。
男子看着這二人,頓時可憐起這二人年紀輕輕就相依為命,不惜闖進這深山裡來尋藥“染風寒的藥,我家院子裡有不少,你們若是不嫌棄就随我去家裡取吧,這深山你們還是别去了,太危險,哦我是山下岷溪村的陳康,在岷溪村以采藥為生。”
“謝謝你陳大哥,多虧遇見你。”拂霜聞言頗為感激得點頭,牽着小錦之跟随着他一路下山。
陳康确實是岷溪村人,一路下來與村民們娴熟得招呼着,陳康帶着二人回到他的居所,籬笆牆的院落内,晾曬着不少幹草藥,種類繁多,倒是比外面小商鋪裡賣的還要多些,看不出來這陳康年紀輕輕,采藥比那些經驗老道的藥農還有本事。掃視這些晾曬着的草藥,不由多看了幾眼。
陳康放下背簍和鐮刀,招呼二人進屋坐下休息“姑娘,你們先在這裡坐會兒,我去燒壺水。”
“真是...叨擾了。”拂霜點頭應道
“無礙,你們姐弟二人才是真正不易,我家裡也有一個妹妹,她也生了重病...看見你們自然知道你們有多不容易。”手上忙碌着的陳康,笑着搖頭。
“熱水沖泡這種甘草有異小弟弟的嗓子,來,嘗嘗看。”陳康将甘草放入壺中,倒上三杯遞給她們二人一人一杯。
“多謝。” “謝...謝。”
“陳康大哥多謝你的收留,不知你家妹子...是得了什麼病症?”拂霜在面紗下飲了一口,确實,清香撲鼻,頗有潤喉之效。
“哎,我家妹子自小體制就弱,這是打娘胎裡的毛病了,隻不過近來越發嚴重,隻能在屋子裡躺着修養,我就這一個家人,哪怕是進入深山我也要去采能治我妹妹的靈藥。”陳康捧着茶杯的手在杯沿上來回摩擦,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