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玉嶼以為自己聽錯了,強扯起一道難看的笑容:“神使大人是在說,說笑嗎......”
從這裡跳下去,死狀必定驚天地泣鬼神,極其難看。
子桑略昂起下巴,眉目舒展,也扯起一道輕笑,隻是這笑容在寒夜冷月下顯得蔑然而涼薄。
“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
趙玉嶼此時大腦宕機,還在子桑殘忍冷漠的語調中沒有回過神來,未等她想到對策,子桑已經略微歪了歪頭,眼中的笑意似乎真誠了些,語氣中都帶着些興奮:“遊戲開始。”
話音剛落,趙玉嶼感到肩膀陡然一陣劇痛傳來,她吃痛低頭望去,五道尖銳血印赫然深深劃破左肩上的衣衫,一時間血肉翻飛,鮮血淋漓。
她捂住傷口還未反應過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叫聲暴起,脖頸一瞬間像是被野鬼壓身般巨重無比,強烈的巨大慣性讓她朝前撲倒。
鋒利的猴爪已經落下瘋狂撕扯她的頭發,邊撕扯邊像是在洩憤一般吼叫。
趙玉嶼頭皮被瞬間勒緊扯出血痕,一搓頭發飄然飛去。
她此時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自救,下意識一手拽緊頭發,一手去扯狗皮膏藥一樣扒在身上的猴子。
猴大雙腳卻死死攀住她的脖頸不放,見撕扯頭發不成,又是一陣尖銳暴起就要去抓花她的臉。
猴爪鋒利,若是抓人甚至能将人眼活活掏出。
趙玉嶼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體面和什麼好印象,疼痛和求生的本能讓她反手狠狠擰住猴大的屁股,見它還死勒不放,直接一個千年絕殺,猴大菊花一緊,哀嚎一聲,吃痛松爪的一瞬間,趙玉嶼雙手抓住它細長的胳膊猛地一拉,将它從頭頂甩出去,動作一氣呵成。
猴大重重砸在屋檐上,然而趙玉嶼并未脫手,任憑鋒利的爪子将她的胳膊劃出道道血痕,直接一個飛撲坐到它身上,雙膝分開壓住它的兩隻細胳膊,雙手左右開弓,噼裡啪啦狂扇它一連串大逼鬥。
“你個死猴子,敢扯我頭發!我有這點頭發容易嗎我,你還敢扯!我拔光你的猴毛!讓你再嚣張!”
實力的懸殊讓猴大又想起上午被燈台支配的恐懼,一時被扇懵,但它很快覺醒,腦袋朝趙玉嶼猛地頂去,在趙玉嶼吃痛之際一個彈跳飛快脫身,卻不敢再近她身,而是朝子桑飛竄而去。
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它下意識想躲在子桑背後,卻在看到月光下那雙漠然警告的雙眼時手腳突然僵住,一時弓着身子,手腳無措,瑟瑟發抖。
眼看不遠處因為被拽了一絡頭發而進化為狂暴狀态的趙玉嶼就要再度爬起身,猴大雙眼一動,抓起眼前的糕點就朝趙玉嶼丢去。
啪!
正中面中。
殺傷力不強,侮辱性卻極高。
趙玉嶼抹了把臉上的糕點,又舔了舔嘴邊的碎渣,還挺好吃。
旋即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猴大。
猴大吓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将眼前碟子裡的糕點一股腦砸向她。
趙玉嶼左右躲閃,抄起掉落在屋檐上的糕點反投過去,一時之間四爪成影,糕點與碗碟齊飛。
很快彈藥就消耗殆盡,猴大見趙玉嶼逐漸逼近,忍不住朝後退去,左右張望,驚慌失措下舉起僅剩的小桌子“呀——”的尖叫沖上,想學着趙玉嶼拿燭台威脅它的模樣,然而實力懸殊過大,加上秃頭少女的憤怒BUFF。
“我去你大爺的!”
趙玉嶼直接伸手一擋,單手反抓住桌子将猴大拍到一邊。
猴大直接被一桌子拍飛出去,在屋檐上劃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落在瓦片上滾了幾圈後熄了火。
“......”
在一旁觀戰的子桑眨了眨眼,看着長風獵獵中,衣衫淩亂飄揚滿是髒兮兮的糕泥,血迹沾染半個胳膊,滿目憤怒的少女,一時也有些語塞。
他倒是也沒想到,這丫頭如此彪悍。
這一拍讓趙玉嶼的火氣也降了不少,見不遠處的猴大鼓着大肚子躺在瓦片上一動不動,一副靈魂出竅歸化天地的模樣半晌沒有動靜,她拎着小桌子走上去,戳了戳它。
圓鼓鼓的肚子像皮球一樣,彈彈軟軟,依舊沒有動靜。
不會吧,難道不小心把小猴子給打死了。
趙玉嶼有些慌了神,連忙蹲下身子查看。
這猴子雖然惡劣之極,但她也沒想過真把它給打死。她從小到大,連隻雞都沒殺過。
更何況這是子桑的猴子,若是真死了可怎麼向他交代。
“小猴子?小猴子,你怎麼樣?”
她想探身去查看猴子是不是被砸到了後腦勺,然而在她靠近的那一刻,原本沒了聲息的猴子忽然睜開眼,黑鼻紅臉面目猙獰如鬼,猴爪在月光下閃現迫人寒光直沖她的雙眼而來,俨然一派剜目之勢。
趙玉嶼心中一驚,下意識伸手擋在臉前,後仰躲閃。
“啊!”
手臂一陣劇痛,這屋頂又是斜坡,她腳下一滑,頓時失去平衡滾落,瓦片在身下發出咔咔脆響,膈得渾身發疼。
但不等她感受疼痛,下一秒,一瞬間的失重讓趙玉嶼心中驟緊,僅有的理智拼命抓住翹起的檐角。
嘩啦啦啦……
身旁傳來瓦片掉落的聲音,無數的瓦片從她身旁兩側滾落下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