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雅端起醒酒湯走向立于歐式窗旁狠吐煙圈的男人。
夏暮寒無視女人的殷勤,徑直走去沙發,身體倚在上面閉目養神。
林靜雅放醒酒湯于桌上,坐到夏暮寒身旁順勢将身體輕靠在他身上。
“再過幾個小時,我們要訂婚了。慕寒,你始終隻是我的。”
“靜雅,去找個愛你的人結婚,不好嗎?”
“你啊,從小到大一直是你。”
“不愛,你知道的。”
“會重新愛的,我等得起。”
“不要等我。去找别人。”
“你能嗎?除了我,你的妻子可能是别人嗎?”
是啊,能嗎?真的不能!
家族名望,社會地位,商界聲譽,這些是他自出生便享有的,既然理所當然給了他,那他骨子裡便認為它們本該屬于自己。倘使他不出生在夏家,他也會如其他人一樣為夢想而搏,為事業而拼,為生活而累,為愛情而狂,愛的迷失時甚至會離經叛道那麼一瞬,可如今他出生在夏家,抛開放棄既有一切于他而言談何容易!
何況,根深蒂固的啟蒙教育,隻給了他重權重利輕情輕愛的選擇,而他與林靜雅的婚姻,同樣是他人生特定階段理所應當發生的事!
畢竟,他真沒有想過要娶那個女人!隻是愛她,癡她,迷她,想她!而這些于他的人生而言達不到‘娶’這個字的深度!
夏暮寒煩躁的推開身上的女人,伴随一句“愛誰誰,無所謂。”,冷漠起身,長腿邁步而去。
“慕寒,不要再走偏了,夏暮寒的家世、地位,你根本放不下更不想放。”
高聲喊出後,林靜雅望着冷漠離去的背影,眼神凄然,呆立原地。
不愛了,她19歲那年就已經感受到了。
那年,男人20歲,受爺爺之命回來帝都,國内外學業兼修,還要協助父親打理公司事務,20歲的身軀承受40歲的壓力,他是真忙真累啊!
得知他交了女朋友,她根本無所謂,從小到大男人身邊圍繞的莺莺燕燕早見多了,沒有哪一個能入得了他眼,他始終隻有她,隻寵她!
可那年她發現男人漸漸偏移了,總稱忙,移不出時間回英國見她,每次回帝都卻會多呆幾天。她生氣要他回去,他會電話哄她,但從不改。
于是,她放狠話,“不想要我了!”,他終于回去,人是回去了,可心卻遠了。
21歲,他再次回到帝都,又是那個女人。她真的怒了,去帝都和他鬧,那次怎那麼巧的給那個女人聽到了,其實那個女人聽不聽到她根本無所謂,甚至懶得看那個女人一眼,更不想知道她是誰。因為她始終知道男人隻是玩玩,玩夠自然會離開,會放棄,這種臨時結合的露水情緣入不了她的眼,更不值得她浪費精力和不三不四的女人生氣。
終于,那段關系結束了。可,她發覺男人的心離她更遠了。
不,那不是遠,是不愛了!怎麼會?那麼短暫的兩段情,男人對她十幾年的真情竟抵不上?
她多不甘心啊!可她夠聰明,男人最在意事業,要事業男人身邊隻能是她林靜雅!
這些年,即使是淺浮于表面的寵和愛,男人也必須寵她,必須愛她!
怎麼,24歲的他偏又遇到那個女人,用心維持二十幾年的感情真的要徹底失控了。
她隻能妥協,先要他人,總能等到他心,可現在有多不甘就有多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