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贊沒放過任何一個展現攻擊性的機會，“我還以為最靠近帝都的大公區消息能靈通點呢。國王已經秘密下令，半個月後，他将會舉辦凱旋宴，同時頒布新公爵的上任令。”他看着羅素大公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同情轉移到他看大公的眼裡。

這條消息正式發布的日子是一星期後，國王和教皇将軍事法庭上的所有罪人定罪後，在對外公布處理結果時宣布了凱旋宴的相關事宜。新大公則是在凱旋宴上突然宣布的，當場打了羅素大公的臉。

國王處理皇後宮裡的間諜時，羅素大公的人占了一多半，他一直清楚羅素大公對妻子的感情，苦于找不到合适機會，兩人之間才能維持面上的和平。

有了國戰，國王理所應當地獎勵最大功臣，順便牽制羅素大公家，狠狠加強皇權。以這個目的為前提，國王特意瞞着羅素大公，為的就是在凱旋宴上看見羅素大公吃癟的表情，讓他認清誰才是在伊斯特帝國呼風喚雨的人！

小說中，羅素大公當場捏碎了裝滿紅酒的玻璃杯，找了個換衣服的借口憤然離場，再也沒有回到宴會廳。

宋贊改變了宣布這件事的時機，他相信羅素大公仔細一想就會做出正确的抉擇。

“我的人會在這天發起總攻。希望羅素大公在看守方面能通融一下。”在新大公正式頒布前，帝都仍然在羅素大公的領地内。作為軍事領袖的羅素大公養着伊斯特帝國最精銳的部隊，他們輪流在帝都巡邏，看見可疑人員就抓進大牢仔細審問一番。羅素大公願意通融的話，能減少軍事沖突，降低突襲被國王發現的概率。

“這件事我也知道。”晟簿·馮氏作為侯爵，也會在皇宮内安插自己的人脈。往大處說，越先了解政策的人越占優勢；往小了說，聽見國王要取項上人頭時能抓緊時間逃跑。他适時地插話為這件事增添一份可信度，這就是他除發起人外，出現在這場談話裡的作用。

三天前收到宋贊的來信時，他還質疑過心眼子太多的邊境伯是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邊嘲笑他千裡迢迢去軍事法庭看罪人審判的行為浪費時間，邊派人去皇宮裡打探可靠消息。在收到确有其事的回複後，曆經戰場生死的他難得爆出一身冷汗，上頭的國王和下面的邊境伯沒一個好東西。

他還問到了“國王特意封鎖消息，不讓人告訴羅素大公”一事。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國王真就避開羅素大公的眼線，沒有任何差錯地完成了此事。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國王早就在針對羅素大公了，整個羅素家的沒落稍遠不慎就要來臨。

此時，羅素大公身為家主，必須做出正确的選擇，走入決定曆史車轍軌迹的陣營，讓羅素家繼續輝煌。

羅素大公臉色蒼白地掐着大拇指上的領主戒指，這枚戒指已經陪伴他數十年，幾乎和血肉長在一起，轉不動也摘不下來。這是他的一生和榮耀，與姐姐的命同樣重要。“我暫時沒辦法給你回複……”

“當然，我相信你現在會很混亂，還急着回去調查此事。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讓人盯着坎貝爾家和專供皇宮的進貨商，不用張嘴，他們會給你答案。”宋贊來之前就知道這場談話的結局會是如此，“羅素大公，您有半個月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無論結果如何，我的人都會如期攻入皇宮。我們今天就先告辭了。”他站起來，整理好衣服，走到聖天女身旁。“想想皇後，再想想人民。”

曆史車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