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儀從遠處看到獾妖灰飛煙滅後,才從樹後跑過來,“你們都沒事吧?”
鐘毓靈搖了搖頭,表示他們都無恙。
“到底是何人,竟公然挑釁?”席虞康上前問道。
想起抓走彌夜的那群人,相似的特征,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一夥人,“我也不知,但可能和抓走來福的那夥人脫不了關系。”
她轉身看着幾人,語含擔憂,“這一路,可能不會很太平。大家都小心。”說着,摘下了腰間的吊墜。
既然他們根據吊墜來找人,那摘下吊墜不就行了。
幾人又回到原地休整了一刻鐘後繼續趕路。
那天之後,他們一路上太平了許多,但還是有幾隻妖撞了上來,幸好都是妖力淺弱之流,不足挂齒。
某日夜晚,實在是沒有什麼能遮風的地方,幾人隻能在一處緩坡處露宿。
月光如水,流淌在靜谧夜空中。
鐘毓靈擡頭猛的發現今晚的月亮如玉盤,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八月十六。
這幾日忙着趕路都忘了時間。去年的中秋佳節她還未在康甯鎮落腳,正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收妖。
而今年,她看了看左右,皓月千裡,共賞之人,都在身側。
鐘毓靈掏出包袱裡今天小五找來的果子,分給他們。
看他們吃得香甜,紛紛贊歎,鐘毓靈也咬了一口,果然香甜。
等他們到達并州城時,已是六天後的正午。
牽馬入城,正午的并州路上行人并不多,星星兩兩。
問過路人過後,幾人向他指的方向去找客棧。
順利入住客棧後,鐘毓靈在其他人休息時,獨自騎向鳳夷山。
鳳夷山是并州地界最高最險的一座山,但依舊人來人往。隻因山上住着師父的好友兼師兄——淩雲道長。
他是黎國最厲害的修道人,曾為皇家效命,後借年老體弱多病之由隐退。後一直定居在鳳夷山。
既然到了這兒,肯定是要去拜訪拜訪的。
鐘毓靈提着他最喜歡的燒鵝來時,淩雲道長正在與一位雍容華貴,氣度非凡的女子在庭院中下棋。
正在為棋局苦惱的淩雲,抓耳撓腮時在餘光中看到了鐘毓靈,頓時喜笑顔開,仿佛看到了救星。
“小魚兒~你怎的來了?舍得來看我這個老東西了?”趁着說話之機打亂了棋盤。
裝模作樣的惋惜道,“哎呦,多好的一盤棋,可惜了,改日再戰啊。”話說着,嘴角的笑意差點沒藏住。
那女子似是早已習慣,無奈一笑,扔下手中的棋子,“既然淩雲道長有客人,那我就不便多加打擾了。”說完,看了一眼鐘毓靈便走了。
“您這賴皮的毛病還是改不了,那位女客也是好脾氣,要是師父在,又該罵您了。”
“那老驢,平常還說我呢,他不也一樣!”邊引着鐘毓靈進入茶室,還不忘損着懷清道長。
掏出燒鵝放在桌子上,鐘毓靈無奈,“您兩誰也别說誰了,都半斤八兩。快别說了,嘗嘗我帶來的燒鵝,聞着就可香了。”
淩雲的注意力立馬被燒鵝吸引,一個勁的好師侄好師侄的叫着。
撕下一條腿的淩雲,“也就你有心,能來看看我,那三個沒良心的,知道我腿腳不利索,也一直不來看我。”
“怎麼可能不來看您,您每年生辰和除夕,我們不都會來嘛。”看着别扭的淩雲道長,她直接拆穿,“您想我師父就說嘛,每次見面卻又吵架,真是傲嬌。”
被拆穿的淩雲一臉的不服,“誰想他?我才不想!小魚兒,你不要胡說啊。”
對麻花精表示服氣的鐘毓靈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亂說,您快吃吧,等會涼了。”
對她這樣的态度表示滿意的淩雲道長,心滿意足的吃完了整隻燒鵝。
吃完後正喝着茶解膩的淩雲道長突然問道,“聽你師父說你不是在四方城嗎?怎的來并州了?”
鐘毓靈想起他常年在這裡,對這裡的情況應該了如指掌,就對他說了彌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