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隻在你們祖師爺那兒挂了個名,下鬥就像個臭流氓,我看你趕緊棄暗投明轉行當土夫子拉倒。”
“我呸,你南派光彩怎麼挖一個塌一個,少在這裡埋汰人,我再怎麼着也是個正統的摸金校尉,你除了腰上别個洛陽鏟,哪裡像個土夫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他媽鏟屎的。”
這話好險沒給我笑死,天真一個巴掌拍在胖子胸前,震的胖子肥肉抖三抖,天真怒道
“你他娘出門在外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少說一句會憋死嗎。”
胖子自知失言,嘟嘟囔囔兩句沒再反駁,小哥一直跟随隊伍走在最前面,我們在隊伍兩側分散搜尋。
我跟天真在右翼,木安和胖子在左翼,我們整體的隊形酷似飛機,李老五的夥計很有眼色的跟我們拉開距離,我和天真随手指個方向,朝山林深入走去。
“妹子,你跟小哥相處這麼久,有沒有處出點感情。”
環視四周,李老五的夥計都站的很遠,我漫不經心道
“沒有,怎麼可能處出感情,你看小哥像喜歡我的樣子嗎。”
“我覺得挺像的,他對你那叫一個鞍前馬後盡心盡力,我跟他兄弟這麼多年都沒這種待遇。”
“那是他負責任好吧,他隻是對自己的媳婦好,不是對我這個人好。”
我說着說着,感覺腳下泥土踩着不太對,似乎很脆,我剛想提醒天真小心,他一腳踏出去,土層大面積裂開,不過眨眼的功夫,天真雙腿陷下去一大截,地面塌陷帶動連鎖反應,很快我腳下的土坡也開始迅速崩裂。
我心說不好,村民說過山坡上有些地方會有陷空洞,俗稱土殼子,踩進去就跟流沙坑一樣,會不停的往下陷,人身在其中,跟活埋沒什麼區别。
天真很快反應過來站定不動,我在泥土塌落的瞬間,張嘴抵住手指吹出一聲尖銳的哨響,哨音回蕩在山間,緊接着我也穩住身形,兩手撐在一邊。
我們倆保持平衡後,泥土在幾十秒内停止流動,這時候我們大半截身子已經埋進陷空洞中,稍有動彈就細土會沒過胸口造成窒息。
我跟天真望着對方,也不敢說話,生怕胸腔震動會帶動土殼崩落,不過短短幾分鐘,小哥循聲而來,他一看我們情況,馬上解下腰間的繩索固定在樹上,一人一邊抛向我們。
我和天真抓住繩子,拼命往前使勁,小哥在另一端幫手,雙向用力,我們很快從土殼中脫身。
流沙土在力的作用下不斷下陷,我們剛站上地面,整個陷空洞就發生大片的塌方,一時間滿天塵土飛揚,眼前全是卷起的蒙蒙黃霧,我們捂着口鼻躲去一邊。
這時大部隊趕到,待煙塵散盡,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凹洞,洞口邊緣還有細碎的泥土滑落,我探頭一看,洞底露出一截跟黃土格格不入的青綠色,看着像一個青銅器。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都是一臉興奮,李老五立馬讓夥計栓好安全繩,下洞挖掘清理,我拍拍身上的灰,就聽阿獻在一邊神神叨叨
“撼龍經有言,尋龍十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我看這裡地形聚氣藏風,山脈縱橫交錯,有升龍騰飛之勢,正符合諸侯王墓的選穴風水,沒想到還真他媽讓我猜對了,我牛逼啊。”
我心說我們遇見的摸金校尉怎麼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我湊趣道
“隻是發現一個青銅器,你怎麼知道這附近一定有鬥,說不定這是哪個朝代百姓遷徙時随手丢棄的器具。”
阿獻搖搖頭,道
“吳小姐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是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自古龍脈,龍頭為地宮冥殿,安葬墓主,為了攏住氣聚不散,在其餘風水位上必有殉葬坑或陪葬墓,這就好比一條蟠龍,隻有龍頭高昂,怎能騰飛?所以我判斷,您踩中的這個土殼,是這條龍脈中的一個殉葬坑。”
他一番話給我侃的暈暈乎乎,跟剛剛自言自語的憨批形象判若兩人,我不禁對北派的摸金校尉肅然起敬,這家夥隻是個半吊子都這麼能說,真正的摸金校尉那不是天文地理一手抓,風水堪輿張嘴來。
想到這我無不可惜的看着小哥,好好的一個發丘後人,怎麼就有定期格式化的毛病,聽說發丘摸金不分家,要是小哥沒有失憶,腦子裡都能存一部風水百科全書了吧。
小哥被我看的面露疑惑,我對他莞爾一笑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