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沒有情緒,但我少有的在他身上,窺見了一絲孤獨。
不是廣義上的孤獨,或許叫單薄更合适。
平常他隻會拍拍我們的肩膀,說一聲好兄弟,可他不會告訴我們,偶爾的偶爾,在香煙燃燼的荒蕪中,他也會害怕和焦慮。
他自覺擔負着我們三個人的命運,走的每一步都深思熟慮。
前路漫漫,危險程度已經遠超我們的預計,所以,他不得不放下,做一個惜命的膽小鬼。
他惜的命,不止自己,還有我們所有人。
胖子思維粗中有細,他很快明白天真話中的深意,看破不說破的附和道
“我想剃頭,再吃頓火鍋,上次那家就不錯,不過天真,你真想好了不走下去?跨一步的功夫,我都替你覺得可惜,明器就在眼前,莽一點說不定能摸出套房。”
天真罵道
“買那麼多房有什麼用,找不着老婆最後還不是得便宜小哥。”
“别這麼說,我人很好的,到時候一起養老,主卧你倆住,我還能幫你們占廣場舞C位。”我眨眨眼睛。
天真一陣無語
“你怎麼回事,封印解除了是吧。”
胖子難得不打岔道
“什麼時候了還貧,給句話,走還是留。”
我想了想,道
“親大哥和胖哥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有件事我有點擔心,如果我們就這麼走了,焦老闆能放過我們嗎。”
胖子“啊哦”一聲
“他奶奶的,忘了還有個事兒逼,這老癟三不知道憋着什麼壞水,我懷疑咱們這麼點背跟他脫不了幹系,溝底下躺着的倒黴鬼說不定就是他狗腿子,先是推石頭坑我們,一看沒坑死,又想跟進來繼續使壞,結果被窩裡放屁,自己把自己崩夠嗆。”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哥突然俯過身,伸手在我傷口上按了一下。
按完小哥問我痛不痛,我剛想說當然痛,看到小哥一臉凝重的神情,又感覺有點奇怪。
我甩甩胳膊動動臂膀,仔細去感受背後的痛感,停頓半晌,沒有劇痛傳來。
我驚異道
“好像不痛了,奇怪,我們這次帶的什麼藥,仙丹?”
小哥沉聲道
“是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