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手抓一把泥土扔下去,很快就聽到胖子的罵娘聲,擡頭看看這倆犯軸的熊瞎子,我心說天地就是一輪回,你倆就是狗熊屆的吳邪吧。
簡單收拾一下我們相繼翻下洞口,隻看到胖子一人守在下面,我伸長脖子望向他身後
“天真哥呢?”
胖子眼神飄進暗道深處
“懶人屎尿多,他找地方蹲坑去了,沒過來。”
擰開手電,借着光線我看到一旁的石壁上有許多晶粒,有些嵌在岩石内部,有些盤踞在岩壁表面,與旁邊的晶粒連結成整塊晶體,在光亮之下反射出絢麗斑斓的光澤。
岩石壁則是暗沉的褐紅色,擡手一砸就能敲出凹痕。
胖子招呼我們出發,我邊走邊打量這條石道,人工修葺的痕迹不重,大多都是岩石自然形成的形貌,嶙峋怪狀。
走到中段,道路兩邊堆積着許多石塊,看石質與岩壁的石頭不同,應該是從别的地方采集而來,隻是不知為何要堆在此處。
胖子打頭陣,一條道走到黑,途中沒有其餘岔路,十分鐘的功夫,我們走到盡頭,胖子踩着石壁的凸起,一手撐開頂上的青銅闆,抓住邊緣兩步踏上去,我循着他的腳步也跟着翻上地面。
無力感早消退的無影無蹤,小哥的老悶寶血果然名不虛傳。
待到小哥落地,我發覺這裡也是一處殉葬溝,但骸骨沒有那邊多,稀稀落落的躺在地面,一眼望去有點寒酸。
胖子四處張望,不見天真的人影,他納悶道
“那傻逼人呢,拉個十幾分鐘還沒拉完,也不怕蹲太久拉脫肛。”
這什麼虎狼之詞……
我撇過頭想假裝沒聽到,眼神亂瞟就看到旁邊牆壁上刻着一個符号,刻痕簡潔明了,是張家的記号。
在過去無所事事的兩年裡,胖子和天真無聊的發慌,時不時追憶似水年華,遙望自己過去英勇的風姿,回憶的同時,倆人還順帶總結了一下過去種種失誤,一來二去,他們就發現在鬥裡交流不到位是個很大的問題。
閑人時間多,他倆沒事時就琢磨,逐漸制定出一套完整的鬥下溝通體系,類别分為燈語類、敲敲話類和标記類,前兩項什麼頻率代表什麼含義,全靠他倆原創,我和小哥就跟學一門新外語沒差。
後來進度到最後一項,他們說要讓我和小哥有點參與感,叫我倆專門負責這一塊。
小哥性格很佛,對這件事也沒什麼熱情,我就随口說用張家的标記算了,現成的不用白不用,結果小哥思索兩秒就采納了這個提議,所以我們現在使用的記号,全部源自于張家。
仔細辨認雕刻手法,确認是天真無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符号的意思是追蹤,線條指示的方向垂直向下。
我低頭一看,山溝連接的夾角處有條縫隙,一人寬,兩邊的土塊猶在剝落,顯然有人剛鑽進去不久。
我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把标記指明給他們看,又指指底下的裂縫。
胖子操心的歎口氣,擡腳踹幾下地縫,将邊緣的岩角泥塊踢開,口子向外擴散,直踹到寬度可以容納自己的直徑,胖子嘿嘿一笑
“走,咱們給天真送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