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溝底下的空間狹小而又逼仄,岩土層層疊疊,堆積成一道陡坡。
胖子用背包當坐墊,一屁股坐上去雙腳使勁蹬地,他在力的作用下順着斜坡一路下滑,摩擦揚起的煙塵如同汽車尾氣,随着手電光消失在坡道的黑暗中。
目送胖子遠去,等待兩三分鐘,重物咣當砸地的聲音未落,嘈雜的碰撞音緊跟着響起。
“哎喲,摔死你胖爺爺了,這裡有個坑,你倆小心點。”胖子叫喚道。
我應聲,兩頭的喊聲在通道回蕩,形成一種奇怪的共鳴,小哥一聽就道下面有許多空腔,剛才暗道裡的岩石是石灰岩,屬于可溶性岩石,若是地下有水系貫通,極易形成喀斯特地貌,也就是俗稱的溶洞。
不知為何,小哥說話的次數日漸增多,都是關于鬥下的種種,我心裡隐隐覺得不對,聽他教學的語氣和意味,不像是上課,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如果用不恰當的方式形容,有點類似于……托孤?
看着小哥面無血色的臉龐,我不由得有些心神不甯,這種突如其來的不安堵在胸口,壓的人喘不過氣。
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問問情況,小哥看我一眼,伸手撥過我耳邊的碎發,輕輕搖了搖頭。
這時胖子在下面催促道
“你們倆幹嘛呢,磨磨唧唧的。”
“來了。”我扭頭回喊。
小哥做事一向捉摸不定,也許是我過于杯弓蛇影了。
我不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脫下背包如法炮制溜進山洞,塵土激揚,很有幾分風馳電掣的味道,忽略現處的環境,這種感覺倒很像在坐一條長長的滑梯。
我打頭陣,聚精會神的盯着路況,在即将到達盡頭時,地面出現一個半人高的坑洞,不深,我踹一腳岩壁,坐墊打個轉從坑洞旁滑過。
不一會視線豁然開朗,胖子就杵在正中間,筆直迎着我來的方向。
我連忙避閃,結果他旁邊立着根高聳入頂的柱子,障礙物近在咫尺,避無可避,我砰的一下拍在石柱上,額頭磕出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