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望去,蒙蒙黑煙已化成薄霧盤旋在半空,絲絲縷縷的煙霧滲入柱梁間,黑氣漸漸削薄,幾次呼吸的功夫就淹沒于空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唯有浸進棺身的淺淺黑色,昭示着死神之手曾經降臨此處,攥緊過天真的咽喉。
我俯身查看他的情況,心中滿是擔憂,天真先是一陣劇咳,胸腔上下起伏的幅度極大,待他咳聲稍止,我擰開水壺遞過去,他大灌一口,然後劫後餘生般癱在地上喘氣。
“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你還能呼吸嗎,胸口痛不痛。”
我開口直接甩出四連問,天真好不容易捋順氣息,看着我發出一聲疑問
“啊?”
我讓他這回答整的一頭霧水,揣測一會才隐隐明白幾分,了然道
“你都咳成這樣了,有什麼不舒服就直說,不要瞎逞能。”
“不是,你誤會了,我咳嗽跟那二手煙沒關系,是我剛剛滾的太急,口水一下子沒咽利索,他娘的給我嗆個半死,哎呀我的媽,咳的我氣管都疼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收回自作多情的眼神,靜靜看向正替天真把脈的小哥。
“他沒事。”
小哥說完,我默默把天真枕我腿上的腦袋挪開,擦了擦他蹭上去的口水。
胖子等到墓室積霧散盡,一連串小跑奔過來,他垮着個批臉心疼的摟住天真,一個勁吳啊邪啊的叫喚,表情比紫薇追馬車認爹的那天還要悲痛。
我撩下他倆獨自兄弟情深,轉頭跟着小哥向金絲楠木棺走去,到地後我從小哥肩旁探出個腦瓜子,隻見棺底躺着一個小巧的紫檀匣,木料色澤暗于正常的紫檀,應該進行過特殊的防腐防潮處理。
匣身遍刻龍紋,刻痕還殘留着少許着色用的金色顔料,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紫檀匣裡放的就是龍鱗丹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