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嗯”。
我雙手驟然合緊,使勁碾兩下手掌,故弄玄虛的伸到他嘴邊
“來,小仙男,吹口仙氣。”
小哥:?
盡管對我的稱呼感到不明所以,小哥仍然朝我雙手縫隙處輕輕吹了一下,我笑的鬼精,手心用力一壓,在他全神貫注之際,忽然展開捧住自己的臉,一驚一乍的喊道
“看!這是一朵花!”
手指還在賣力的扭成花瓣形狀。
……
小仙男的表情凝固了一息,我見狀馬上奮力鼓出圓溜溜的臉頰,小嘴一嘟,鼻子擠成皺皺巴巴的一團,楚楚可憐的望着他
“不可愛嗎。”
rua。想吐。
我到底是什麼人間油物。
“可愛。”
豬臉肉被人輕捏一把,滿嘴的空氣噗噗一噴,好像漏氣橡皮鴨放了一串連環屁,小哥宛若冰封的眼睛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正準備再說句俏皮話賣個乖,眼角乍然瞥見旁邊的山林有道黑影一閃而過,樹葉随之發出清脆的擾動聲。
我眼光一沉,迅速切換狀态,立刻躍起朝着黑影的方向追去,風景在疾速奔跑下很快糊成一片雜亂的色塊。
頂着叫嚣的風聲,視線牢牢鎖定前方的暗影,這時,側邊猝不及防刮來一陣勁風,手腕猛然發力,黑暗中亮起一道寒光,不過一秒就有刀刃入肉的悶聲傳來,樹幹上陡然濺出一道猶帶熱氣的血迹。
拔刀的同時,四面響起一陣陣奇異的鳴叫,我警惕的後退,刀在手裡打個轉,退沒兩步,感受到身後有人靠近,左手攔在他身前,提防着随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是豹貓。”
小哥話音一出,我就松下身體,豹貓是獨栖動物,至多成對活動,我解決掉一隻,剩下的不足為患。
擰亮手電,我才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刀鋒上
“誰教的。”
我意識到他指的是我方才轉刀的手勢,這其實是個沒什麼用的動作,小哥教學一向以實用為主,這花架子的畫風确實與他不符。
努力想一想,似乎是有一回小哥不在,天真的大講堂又恰好開課,我就被喊去一塊操練了好多天,這個用刀習慣天真也有,并不是我單獨學來的技能。
想清楚原委,我如實回答道:“是黑瞎子。”
“還有什麼。”
不知怎麼,小哥一問,我就想起黑瞎子當時不懷好意的笑容,以及他十分詭異的熱情态度,那會他教我比教天真還專注一大截,耐心糾正,細心指點,不爆粗不發火,我險些沒分清他究竟是誰師傅。
想着我就抽出甩棍,對照記憶裡黑瞎子教的内容,單手來了套花裡胡哨的棍花。
甩棍在手中靈活運轉,虎口緊握手柄利用腕部發力,移速逐漸增快至隻剩殘影,棍鋒如遊龍般在光影下交錯飛舞,待到行雲流水的轉動進入尾聲,食指遽然夾住棍身淩空一個翻轉,反手握住的刹那再次用手指按住手柄,隻見甩棍順勢在半空調轉三百六十度,最後落手帥氣歸位。
據黑瞎子說,這是小花同款棍花,學到就是賺到。
大概是光線過于昏暗,我看見小哥的臉色黑下去不少,兩人不言不語的回到營地。
靜坐半夜,沉默良久的小哥開口道
“以後他再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