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天真的事情,木安讓我暫且不要露出苗頭,特别是在天真面前,我想想也是,他目前靠着麒麟竭活蹦亂跳的,未必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木安還道二叔和小哥都在為天真想辦法,他的狀況雖然不容樂觀,但是他們進展的情況非常順利,一切都與聽雷有着逃不脫的幹系,包括能拯救天真的生機。
結局未定,從閻王爺手裡搶人,我們并非毫無勝算。
我問胖子知不知道這個事,木安隻道還沒跟他明說,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可能猜得出來,因為他們沒有刻意瞞着胖子,隻有天真,他對自己的身體一無所知。
花費好幾天時間,我才從沉重的心緒裡和緩過來,期間劉喪來看過我一次,跟我轉述小哥他們下墓的進展,并帶來許多水果之類的慰問品。
我聽他依舊稱呼我為天使,都不帶避嫌的,就問他是不是想死。
劉喪被我理直氣壯的惡人先告狀無語到,他沉默半晌,說他已經跟他偶像解釋過前因後果,也知道我真名其實叫樂樂,不過小哥允許他繼續稱我為天使,他在鬥下習慣了這個稱呼,既然偶像不介意他索性就沒改。
行吧,張起靈你可大度。
閑聊時劉喪敷衍的詢問天真病情如何,也沒打算親自去瞅瞅他,我隻能百無聊賴的跟他尬聊一下午,好不容易熬到傍晚,臨走前他别别扭扭的站起身,躊躇的立在我床頭,我說怎麼回事還想讓病人送你下樓?能不能做個人?
他忙擺手道不是,支支吾吾半天,跟我憋出句謝謝,面頰泛着不好意思的淺紅色,看我一頭霧水,他就指指眼睛,我立馬了然的揮揮手,大氣道
“這有什麼,都說我們是異父異母的一家人了,不用客氣,就沖你是小哥的腦殘——死忠粉,我也得多罩着你點。”
劉喪還想說兩句話,虎視眈眈的木安就摔門進來,連聲讓他快走别打擾我休息,見木安這幅劍拔弩張的樣子,我心底暗暗納罕。
聽說一開始是木安去親自去找劉喪談的單子,當時他倆還相聊甚歡,這陣子不知為啥,木安看他賊不對眼。
兩人推搡着,劉喪就被木安半攆半趕請出病房,過幾天胖子也來探望我和天真,一出手就兩大袋子罐頭,大大咧咧道吃着方便。
小哥他們依舊窩在南海王墓裡沒上來,胖子說估計還得費個兩三天的功夫。
陽光明媚的一天,我們都坐在天真的病房裡唠嗑,兩個人眼睛恢複的不錯,檢查報告也沒什麼問題,護士說再住兩天就可以出院。
胖子将手機遞給天真,屏幕上壁畫的照片一張張劃過,天真神色恹恹,擡眼一掃就躺回床上,眼神無光的放空着,似乎對南海王墓提不起什麼興趣。
他扔開手機,随手拿包蝦幹打開,胖子邊吃邊看回床上,說道:“天真,你如果自己認輸了,可就沒人能把你拖起來了。”
一時間鮮香的蝦味飄滿病房,我聞着嘴饞,扭頭看一眼木安,他翻翻白眼伸手拿一包扔給我,剛啟開包裝袋,耳邊就傳來天真的聲音。
隻聽他蔫了吧唧道:“我沒認輸,我就是惡心。”随後他捏捏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從客觀上說,我還是個壯年勞力,棟梁之才。”
“你真不洩氣?你還是當年那個韌性十足,永不放棄的玉面小郎君?”胖子啧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