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護犢子能不能雨露均沾一下,小哥不管年齡還是體格都比我高一大截,我才是真犢子啊親姐姐。”
木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一動不動的瞅着我,長長的睫毛上下不停地眨動。
他的五官本就與我有幾分相似,都是天生溫和的面孔,隻是在外面時他基本都闆着張臉,兼之累積多年的戾氣蘊含在内,因此常常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如果單看外形不論氣場,木安其實非常适合去演青春校園偶像劇,換身衣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帥氣大男孩,雖然他擰粽子的速度比他擰瓶蓋都快。
狼狗一秒變奶狗的絕活屬實看呆我,木安表演完後立馬左顧右盼,見到确實沒人注意我們才略略松口氣:“為了哄你開心,我連臉都不要了,你就說是我親還是小哥親吧。”
我無語凝噎,心說這都多少年了,丫還沒放棄和小哥争寵。
木安看我不回答,唇角又要接着朝下耷拉,我算是怕了他道:“你親你親,全世界我跟你最親。”
木安咧嘴嘿嘿笑着,我正要沖他翻兩個白眼,他突然飛快恢複以往的面癱臉,然後一本正經的瞥着我。
我給他整得一怔,剛好身邊拂過陣輕風,擡頭看去,原來是白蛇湊巧從旁邊路過。
四目相對,白蛇也不好就這麼走過去,他停下來回頭看看我倆,又指指我的頭:“樂樂,你頭上好像沾了什麼東西。”
……哦。
是木安彈紅的腦瓜崩。
說起白蛇也是個挺有意思的小夥子,他自诩人人平等,立志要做一名有尊嚴的從業馬仔,對我和天真從來都是直呼其名,不客氣的很,唯有在二叔面前,他會恭恭敬敬叫聲“二爺”,說什麼尊老愛幼。
當時我就質疑他,說既然要尊老愛幼,二叔是老,我是不是也能跟“幼”沾點邊,他理直氣壯道我不是叫你樂樂嗎,又沒叫你全名。
……
我無話可說。
能給天真當夥計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真的。
幾句話打發走白蛇,木安總算是進入正題,他問我有沒有聽過皮罿的名号,我說沒有,但你要是再跟我在這兒神神叨叨,我就掐你的臉,直接把你掐成豬頭,讓你在大庭廣衆之下顔面掃地。
木安定定的瞅向我:“你好惡毒。”
“彼此彼此。”
“那青蚨你總聽過吧,青蚨還錢的典故。”
我點點頭。
青蚨是古代早已滅絕的飛蟲,傳說青蚨生子,母與子分離後必會聚回一處,有人用青蚨母子血各塗在錢上,塗母血的錢或塗子血的錢用出後就會飛回,所以有“青蚨還錢”之說,以前天真還吐槽過,說如果有蟲子可以讓花掉的錢自己飛回來,不滅絕都對不起它的能力。
“古人養青蚨,目的大多是為尋路或者尋人,他們在探索比較蠻荒的區域之前,會往紙人上塗抹青蚨的血,為防止自己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青蚨還可以用活人的皮肉滋養,據說養過青蚨的人俑回聚力更強,相隔幾公裡仍然可以互相感應。”
我聽到這裡就恍然大悟的“哦”一聲,怪不得天真吐槽在墓裡那女俑老跟着他,估計是他不知在哪兒蹭上了青蚨蟲的血,女俑恰好又是墓裡用來指路的工具人,倆人一相遇,可不就王八看綠豆,越看越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