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聽我瞎貧就想翻白眼,好歹是看在小哥還坐着的份上,才硬生生将上翻的眼珠子轉回原位。
我樂呵呵的端起茶盞,茶水還未入口就聞出香味不同于往日,仔細一嗅,竟不是二叔茶館裡常備的茶葉,而是我上次從福建帶回來的白芽奇蘭。
不管去哪旅遊,我都會惦記着給天真爸媽帶特産,以及給二叔捎茶葉,去四川給二叔帶的茶是蒙頂甘露,到福建寄的則是武夷四大名枞。
畢竟是外來的幹閨女,不多刷點好感度怎麼從親兒子手上搶人。
白芽奇蘭是我上回和他們去漳州散心,偶爾在飯館喝到的烏龍茶,我這人不懂得品茶,喝什麼茶水隻要口齒留香就覺得是好茶,懂事的我當場就拉着天真去找茶商,如法炮制的寄了一大包回杭州。
我原以為自己寄來的茶葉大多都躺在倉庫裡,二叔收個情面就算了,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會拿出來喝。
熱騰騰的茶氣撲面,我定一定心神,低頭喝一小口就看向木安。
小哥坐的離我不遠,雖然隔着桌面,他仍然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背,微熱的掌心抵着指關節,我将另隻手悄咪咪疊上去,又偷偷裹緊他的手掌,伴着醇厚的茶香,心情愉悅的如置三春時節。
木安自動忽略我倆秀恩愛的疊疊樂,隻用眼神檢查門窗是否關好無誤,我見他如此謹慎,心知他有大事要說,當下也收斂了玩笑的神色。
小哥眼神同樣落在木安身上,他便放下茶杯,直接開門見山道
“吳邪不可能安安分分待在十一倉,吳三省的布置很快就會生效,我們的行動也需要同步推進,黑瞎子先去天麟樓踩點,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你們會跟外界徹底失去聯系,除我和吳二白以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們還活着,等你們假死的消息送到吳邪手上,我會負責将他帶去正确的入口”
“等會,你什麼意思,假死?”
我一時接受到的信息太多,大腦來不及梳理和反應,隻能就近抓住最關鍵的字眼,幾乎緊追着他的尾音發問道。
“吳二白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你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準備,昨天北京傳來的新消息,焦老闆這次雇傭的打手不同以往,他們是汪家殘存的一支隊伍,曾經隸屬行動組,普遍實力大概在T2左右,有極個别的幾人能夠到T3,具體名單我還沒查清楚,不知道有沒有我以前的部下在内。”
汪家人有關于我們和終極的記憶都被清洗,唯有木安除外,他們是記得木安的,隻是不知木安用的什麼方法,讓他們在這幾年内都一直安靜如雞。
他曾是汪家行動組T4級别的成員,這批汪家人身手不如他,但勝在人多勢衆,又有焦老闆的逆天大腿可以抱。
木安說話的速度沒有絲毫停頓,他直勾勾的看着小哥,繼續道:“總之,你們以後的處境可能不會太妙,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我們已經沒辦法再做多餘的改動,小哥,你和樂樂得多留點心眼,汪家人的行事作風非常狠辣,團體作戰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原本的計劃也要更改,劉喪不能再跟你們進喊泉,他的體格扛不住汪家人一拳,吳邪後面還需要他引路,所以喊泉另一邊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隻能靠你們進去後随機應變了。”
我強忍住滿心的躁動,耐着性子聽木安跟小哥長篇大論的交代,他喝口茶,斜斜的瞟我一眼,餘光傳遞過來的眼色示意我稍安勿躁,我看到他講話時始終扶着木制的把手,背脊微挺,神情凝肅與往常判若兩人,口吻亦是冰冷。